悍地护下王城内的所有生灵,如此矛盾又奇特的她,如同完美的神像有了一丝人气,眉目都鲜活了,在别人的眼中,百中奸伪,却仍有一实。
她或许已经摸懂了为官之道。
相信如今的她,已经可以与魏国的战神紫皇一较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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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锤定音后,太傅委任三军统帅要去函谷关打仗这事,该知情的人都知情了。
“你说你,要来件苦差事,还跟人又是苦口婆心又是下军令状的,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件什么人人都想争的美差事呢。”
姒姜也不像婆婆妈妈地唠叨这些事,但在卧室给她准理前往边关的随身物件时,还是没忍住抱怨了几句。
陈白起也没有什么贴身奴仆,她不习惯有人侵入她的私密卧居,是以她的起居穿备一向自己处理,连收拾行李这等琐事也不假手于人,自己折叠好要穿的几套衣物打包。
她却觉得这没什么:“危险时常与机遇并存,美不美差,看结果吧。”
“你总有理。”姒姜在桌旁将可能用得上的药罐子码列在一块用布包好。
陈白起笑:“那是因为我说的都在理啊。”
不与她在这种小事上口舌之争,姒姜转过身:“你都安排好了?”
陈白起动作一顿,颔首,她看向他,终于脸上没有了笑意,一脸歉意道:“嗯,人都带走,却又留下你……”
姒姜打断了她,不想让她提这些伤感的话,他白了她一眼:“你这不是留下我,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就算不为了我,你也得为你的主公啊。”
“不对,这句话不该这样说。”她正色地纠正道:“我一定会打败魏军平安回来,就算不为主公,为了你,我也一定要回来的。”
姒姜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好似不相信她会对他说这样的话来。
……就还挺甜的。
陈白起知道自己曾承诺过她,她去哪里都会带上他,可这一次因为赢璟,她又不得不留下他在咸阳城暗中替她守着小主公。
有些话她其实一直藏在心底,有些羞于宣之于口,但方才听了他那番自我贬低不自信的话后,陈白起觉得她应该告诉他。
“你等了我这么些年,还一直替我照顾陈父,这一份情谊我一直都铭记在心底,我身边路过的人很多,但兜兜转转能留下的,已所剩不多了,姒姜,你不必妄自菲薄,从最初相识到如今,我们已经相伴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了,我已不能够想象以后的人生会没有你的存在。”
姒姜不知道她这番话是拿他当一个生死之交的挚友而说的,还是真的被他的真心付出感动而告白。
她的眼神是那样清澈柔美,没有羞赧与风情,但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如温暖的春风吹化了残雪,天上飘来的棉絮一样轻软温柔。
她、她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他脑袋一时之间好像突然被搬空了,什么都思考不了了,但不可否认,他内心此刻是春风驰荡摇春心,他有几分胆怯又喜不自禁地垂下眼睫,面上映着桃花瓣娇嫣的红霞,心跳得很快,有种快要冲破喉咙的错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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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姜:我愿意!
陈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