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陈白起仰着头,朝后退了一段距离,估计着掉落的角度,又一脚踢了回去。
“越高越好接,父亲你要输了。”
两人就这样跑着、跳着,你来我往、你一脚我一脚在草地上欢快尽情地玩耍着这小孩子的游戏。
“谁说我会输,看了飞燕展翅。”
“这是飞燕吗?是肥燕吧,哈哈哈……”
“竟敢取笑为父!”
“哈哈哈……”
“不玩了!”
他有些累了,一脚踢了回去,便气呼呼地囔道。
陈白起见他既不想玩了,便伸手一把将踢过来的布包抓住。
见此,陈孛一下笑了开来,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指着她道:“哈哈哈,你输了,你方才用手了!”
陈白起一听,便知他方才说不玩只是为了让她犯规认输。
真狡诈,像个老顽童一样。
她无奈道:“好吧,我认输,谁叫你是父亲我是女儿,我们家里你最厉害。”
陈孛闻言一愣,也不笑了。
然后看着她时,眼睛不知不觉就红了,像兔子的眼睛一样。
“怎么了?”她有些慌。
陈孛伤感地呢喃道:“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娇娘向以前一样让着为父,哄着为父了,我这个父亲向来没有什么出息,你一不在,我便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活着好累,说话好累,连笑都好累。”
陈白起赶紧走近他:“父亲,对不起。”
他红着眼,却朝她挤出微笑:“娇娘,为父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等得太久了,都快以为这一辈子等不到了。”
陈白起听到这话,又想到惑心术的事,眼眶一下也红了。
“对不起……”
除了这一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该早些回来的……”
她哽咽道。
陈孛笑得很慈爱,伸手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跟哄小孩子一样。
“为父的娇娇儿,不要自责,也不要害怕,没事的,没事的……”
她咬紧牙关:“我一定会救你的。”
“其实能够再见你一面,为父已经很知足了。”
但陈白起却不肯:“可我不知足,我想你能一直陪着我,以前……以前是我不懂事,可我现在明白了。”
陈孛道:“你啊,做什么事都聪明,唯独在感情这一块儿向来爱犯糊涂,迟钝得紧。”
陈白起苦笑道:“因为从来也没有人教过我啊。”
陈孛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顺她背上的头发,语气越来越虚芜。
“记住了,以后遇到重要的人便紧紧地抓牢,否则错过,就会有遗憾。”
嘭——
随着他说完这一句话,陈白起在他精神内构建的里世界轰然破碎,她僵硬着脸抬起头,眼看着他朝着她扬起悲伤双释然的笑脸,身影最终化成了粉沫……
陈白起蓦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依旧呆傻的陈孛,呼吸好像都被扼住了。
她站起来,攥紧了拳头,转身便离开了。
但没过多久,她又重新回到这个房间,但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回了惊惶不已的长圭囝。
“解开他的惑心术!”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可商量的余地。
被扔在地上的长圭囝爬起来,瞪大眼睛道:“圣、圣主,这怎么可以?”
“你最好趁现在我还能平静地跟你讲话,就照我说的去做。”
长圭团意识到圣主是认真的,同时她觉得圣主对她毫不留情的碾压,在她没有刻意收敛气势的情况下,她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像被冻结了一样。
她白着一张脸,喉中干涩,连话都讲不利索了:“圣主,若现在解开,便会控制不住他的行动了,再说若、若解开惑心术,他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只怕到时候只能杀了他才能杜绝楚王等人的怀疑了,如此一来,我等这些年来下的功夫岂不功亏一篑!”
陈白起听到她的话,脸上的血色好像一下便抽干净了,只剩苍白。
她眼珠僵硬且木讷地转向长圭囝,如两颗冰丸一般寒冰刺骨:“你对他,竟没有半分留情!”
那一刹那迸发出来的庞大气势令长圭囝感觉到呼吸都困难了,她睁大一双微凸的眼睛,难受地捂着自己的脖子,为自己辩解道:“只有、有这样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倘若他意志坚强,中途清醒过来……”
额头突感的冰凉令她嘎然止住了声音,她瞳仁颤抖地移上,看到了一根如冰霜所铸般白得透明的手指正抵于她额头。
像是能将人骨子里的恐惧都全部勾出来的声音在对她轻声说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他完好无损地恢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