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见她要进去带人走,秦柬等人快步挡在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却知道绝不能让她将人带走。
陈白起一直温和的脸终于没有表情。
槐花看了一眼,心跳了一下,忙出声道:“咱们之前不是挺好的,为何你们一定要走?在这乱之中,哪有安身之所,为何你不愿意与我们一块?”
陈白起已不想再与他们再多话,她眉眼一沉,没人看清她何时动的,却已见她来到门边,直接抓住秦柬的手臂一扯,人便被移了个位置,甚至摇晃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花甲忙上前将人稳住,回头时,惊诧地瞠大眼睛。
她那只小胳膊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陈白起推门而入。
现在的她,已经是30级刺客,虽比不得战士的力拔山河,却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他们想留,只怕也是留不住的。
她上前抱起昏睡中的谢郢衣迈步朝外行,一出门便看到三人掩不住的震惊模样。
怎么有种三观破碎的感觉。
在他们看来一直柔弱不能自理的人却轻松抱起一个男人,行步轻松,神色自然,哪怕这个男子比她高大许多,她仍旧面不改色
她步下台阶,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对着惊疑不定的秦柬他们道:“若想争得自己想要的尊严与前途,不妨自己靠真本事拼一拼,当然想着走捷径与依靠他人亦行,可人家若不愿意当你们的踏脚石,却死活不肯撒手,那便容易手断。”
不知为何,她回首的那一个眼神令秦柬三人不由得心底一寒,像受惊一下没了与她再对峙的勇气。
她完全颠覆他们之前对她的认知。
乖巧、柔弱,像小仙女一样天真善良……根本不存在。
因为太过震惊,等她走远了,他们都忘了要阻止。
——
在离开了木家军住宅,陈白起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弄醒了谢郢衣。
谢郢衣醒来看到她,眼神恍惚了片刻,逐渐记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而陈白起不等他情绪上来,便先发制人地与他讲了一道之后发生的事情,除开一些不能讲的秘密,她也讲到了要与楚军一道去死地之事。
这时的谢郢衣早已忘记了计较她弄晕他的事情,只是颦眉不解道:“你为何要应承与楚军一道去死地?”
陈白起眼底有一种暗涌蓄起,令她看起来那样陌生而深沉,她道:“你若想以后都跟着我,便我行之事、我言之事皆听之任之,不要问,更不要探究,你为我耳、为我眼、为我手,看着、听着、行事即可。”
谢郢衣呼吸一窒息,看着她漠然凉薄的眸子,只觉心口有一处正绵绵地扯痛着,他最终苦笑地颔首。
“我允。”
陈白起看到他这样,缓缓覆下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
勋翟已整军于城门口,列队成林,皆目不转睛地盯着街道尽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庞稽看了一眼在茅檐下躲雨的主公跟孙河,主公仍旧没有睡来,孙河在照看着他。
“她会来吗?”他问勋翟。
勋翟看了看天下淋落的淅沥小雨,没有吭声。
因为答案他也不知道,可他知道主公需要她。
这一路上主公的身体一直在衰败,可他们却无计可施,求了多少有名的医师,哪怕是秦国的相伯先生他们也前去求过医,但这毒连相伯先生都不曾见过,但他给他们指了一条路。
相伯先生讲“殒命”此毒乃是从死地流传出的,或许去北漠死地会有办法。
于是他们一路跋山涉水到了死地,与他们做了交易,将希望寄托于死地当真有解药……
可在这之前,主公身上的毒一直不断地折磨着他,时急时缓,时重时轻,可主公能忍,很多时候他们甚至都不曾察觉他的痛苦,但在发作期间他的眉头从不曾松缓过,除了今日……
因为那个神秘之女出手,主公难得平静地睡着了,这期间他没有青筋突起的痉挛抽动,也没有被梦魇惊扰醒来……
哪怕只能为主公轻缓一刻的痛苦,他亦想极力挽留下那名神秘的女子!
“她自然会。”牙索蹲着扬了扬下巴。
他多次想跑都又被抓了回来,于是他们派了两个楚军严密看守着他
勋翟好奇道:“不知公子与她认识多久?”
少年邪肆一笑,像品味着什么有趣回忆一样:“一日。”
勋翟表情一抽,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却声量并不小道:“这样看来人也并不会为了你而留了。”
牙索倏地站起,像被激怒一样阴沉下表情。
“勋、翟!”
“埃?有人过来了?”庞稽拍了拍与牙索斗嘴的勋翟。
他们一听皆转过头,朝街道口看去,却见烟雨朦胧中,有两道模糊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从身形上可以判断是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是她吗?
等在那里的人都提起一条心目不转睛地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