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继续讲道:“你认为是般若弥生故意造成这一切的错乱,但我却觉得她在某一部分之中也是无辜的,她是被你们巫族一手一脚捧上神坛的,而我也是你们巫族一手一脚给踩进泥底的,如今你们想拨乱反正,她跌落神坛不肯,而我……又何尝愿意呢。”
她讲话时始终是不急不徐,没有任何的咄咄逼人,但话语的内容却不是平和而圆润的,它若有形状,那也该是尖锐跟锋利的,直刺人心底最软最脆弱的部分。
看着她这样有条不紊的讲话方式,谢郢衣有些恍惚,只觉两年前那个憨呆单纯与他搭话的“白马子芮”的形象正在渐渐淡去,变换成了眼前这个灵动温婉又平静的少女。
她是“觉醒”了吧。
虹色替她洗髓,她“觉醒”后,便恢复了该有的灵智,不像原本一样懵懵懂懂,她的敏锐直觉令她的思想有了冷暖,不再是一味的软弱退避,它变成另一种孤傲的尖端,不是谁想都可以攀登得上的。
谢郢衣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想在她口中听到对巫族如此冷漠的评价:“为什么?你是不在意巫族,还是你只想回到……他的身边?”
提起白马子啻,谢郢衣那刻入骨髓的敌视就难以平静。
由于情绪的不稳,最后一句谢郢衣不禁带了几分负气,但话音刚落,他便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之语了。
他不该如此放肆的。
但好在,陈白起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气,毕竟她的涵养跟情绪掌控远不是同龄人可比。
她知道巫族跟南诏国之间难解难缠的怨仇,但她并不想参与进去这桩陈年官司当中,于是,她难得讲了一句真诚话:“都不是,我只是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谢郢衣一怔:“是什么事?”
陈白起仅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提了另一件事情:“谢郢衣,你帮了我这么多,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得到,我都会报答你的。”
听出她这话是想用一个报答来划清与他的界限与距离,谢郢衣脸色白了白。
他向来是高傲的一个人,虽然有层层的礼仪教化将他打造得彬彬有礼,可他也只不过用那一层白皮来虚伪地掩饰着他的清高与蔑视。
因此,若以往有人如陈白起一样迫不及待地与他划清界限,他绝不会再向她踏进一步。
但人心真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而到底她与旁人是不同的,他明明感到了刺骨的寒痛,那是一种羞耻跟愤怒的冲击,但他仍旧止不住脱口而出的话。
“那好,我要留在你身边,如果这是你所应允的报答,那这就是我的条件。”
“为什么?”陈白起这下真的惊讶了。
谢郢衣面无表情道:“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为什么了。”
陈白起听懂他的潜意词了,既然上一次他没有清楚地回答,这一次他依旧不会多说。
“你不想说,我自可以不问。可是谢郢衣,若是为了巫族,我觉得你不必这般委屈地留在我的身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以说是与虎谋皮,也可以说是悬崖上摘花,每一步每一个决断,都伴随着无法估计的危险,所以,留在我的身边,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如同谢郢衣无法说服陈白起,陈白起的话也同样无法说服谢郢衣。
他也有他的坚持跟想法。
只要她是“巫妖王”,他便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你刚醒过来,讲了这么久的话也该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不想再聊下去了,第一次的彼此坦诚显然达成的效果是令双方都不太愉悦,于是都选择适可而止。
他掉头走到门口,没回头,也不打算再听她讲什么话,轻轻地阖上了房门,之前被撞倒的那一扇门已被重新修好了。
而直到他紧闭上了门,门内的人也真的没再开口讲一个字。
这令谢郢衣心底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谢郢衣站在房外并没有走远,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基本上都在一个房间内,只是陈白起睡榻,而他守在榻边,像忠诚的骑士,是以秦柬他们并没有给他准备别的房间,他无处可去,便安静地守在了门外。
姓名:谢郢衣
巫技:捕兽1级、兽语3级、占卜4级、??(未解锁)
身份简介:巫族天命一脉的继承者,生来便拥有得天独厚的巫术天赋,再加上南诏谢氏一族贵族式的高级培养,可谓是天文地理、五行术数无一不通,他拥有傲人一等的本钱也并不出奇。另外,他对自然界的生物有种天然的亲和感,带着他去打猎,绝对事半功倍。
在房内的陈白起躺在榻上一时倒是无心睡眠,在得到了新的人物卡片后,她便读取了谢郢衣的个人资料。
在看到他的巫技一列时,不由得感到了新奇。
他会“兽语”,那他是否能够与动物沟通?
她看了他的兽语3级的说明。
兽语3级:可以简单地驱使兽类干点事情。(意念的沟通已经不需要了,它们完全能听懂你的人类语言,只是你还听不懂它们的兽语罢了,不过不要紧,听不懂并不表示意会不了。)
果然,看了说明,陈白起便了解兽语3级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