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与公子紫皇颇有渊源,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此等小事尚不足挂齿。”
听她这样讲,吴溪眸光一闪。
不知这位姑子是当真不知这份“渝南兵防图”的重要性,还是故意将它的重量化简,以此来拉近他兄长与公子紫皇间的关系。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她算帮了大忙,也立了大功,并且还救了他跟澹季两人的一条命,因此她要求他们等上一夜,并带上不太熟悉的他们去见公子令他们感到为难,亦无法开口拒绝。
虽不知其兄长是何人,但观这姑子的气度与智慧便可推衍其兄长定也是一非凡之人,只希望这一次带上他们兄妹去见公子紫皇是福而非祸了。
但吴溪亦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相信她不会撒谎,毕竟连“渝南兵防图”都能拱手让人,在他们身上她也谋求不到更重要的东西了。
两方事先约好了明日汇合的地点,吴溪与澹季便匆匆离去,而陈白起便与巨两人相伴巡溪而行。
“巨,你去前方守着,我要换衣。”
巨听后怔了一下,然后低头道:“喏。”
之前听她提起“兄长”明日便来时,巨便猜到她将要恢复男身,但对于巨而言,无论女郎是男是女都无妨,他只认她这个人。
可等陈白起真正变成了“陈焕仙”出来时,巨看着她还是大大地呆住了。
她脸上已没有了遮脸的面巾,她露出那张俊秀无匹的面容,而无论是身量、肢体、有着棱角的面容,都像是一个正在朝青年逐渐过渡的青葱少年。
这、这是怎么办到的?
若只是单纯的易容,能将一个人改变得这么彻底吗?
她的脸虽与女身有着七、八分相似,但即便是最熟悉的人看见,也绝不会将她与方才的“陈蓉”认定为一个人。
因为拿两者对比,男女的性别界限十分清晰,不容错辨。
“巨,如今我便是陈焕仙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
巨一时没听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他只下意识接话道:“只要女郎还要巨,巨便永远只臣服于你。”
他说着,便要跪下,而陈白起则先一步托起了他。
巨抬眸看她,陈白起璨然一笑。
“嗯,我要的。”
——
天刚微微亮,西方余辉的启明星悬挂于空,一队侦察兵便咯吱地推开了老旧城门,开始在城内外四处搜查,好像他们已经放弃了一开始的暗中“打草惊蛇”,开始了地毯式地大规模搜捕,除了一些城中兵力还有一支皮甲骑兵,像是从国中调来的精锐部队,城内外的情势一下变得严峻起来。
巨护着陈白起躲在城门暗处,看着前方岗哨:“女郎,城中已不可再去了。”
陈白起倒不在意这个,她道:“我本就不打算入城。”
巨压下眼:“可……那两人怎么办?”
吴溪与澹季是摸夜偷溜进了城中,想必是要将手中消息与城中暗哨接头送递出去,如今城内外被封锁严查,他们想混出城来只怕十分不易。
陈白起倒不见急色,她平淡道:“等着,若过了约定时间他们还不曾出现,那我们便自行离开。”
巨不解:“便这样放弃?”
“我的确想搭上公子紫皇这条线,毕竟从他口中能得知许多我想知道的事情,通过他我要办的事情也会简单轻松许多,可也并非只有他这一个选择。”
况且陈白起也相信吴溪并不是一个蠢人,今日的情形若他脑子没进水,便是在他进城之前便应预料到了,既是如此他还这样做,便表示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应对。
所以,她不妨耐着性子在外面等着他们。
见陈白起并不担心的样子,巨也面瘫着脸,不再多言。
这时,一直盯着城门口的陈白起忽然表情一变,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女郎?”巨察觉到她的异样,便顺着她的视线,只见城门口来了一队古怪又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马,一辆车旁围着的人个个都跟个木乃伊一样包得严严实实,他们不像中原人不想暴露身份一样遮面,或者穿斗篷戴帽帷遮挡,而是直接拿布条将脖子、脸、手臂都给圈圈缠绕起来,除了一对眼睛,连头发丝儿都没有露出来一根。
这种程度好像已经不算是伪装掩饰了,而是某种仪式跟生活常态了。
而他们的车并且他们不像时人一般用马、牛当力,而是几头粗壮的公鹿拉车,这样一来更显示出他们一行人的独特与……另类。
陈白起神色顿时古怪莫测起来。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