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集团,但实则却不如军队那样规矩严厉,除了有机关城的墨辨,风雷城的墨侠,其它墨者大多都混迹于江湖各处,另一部队则是解械回归于平民生活,或为镖师或为瓦匠,或为石匠或为木匠等手艺人……
“哇,还有这好事,那便多谢陈郎君了。”朴实憨厚的大嗓门立即笑声应道。
“哈哈哈……如此大方的钜子令掌者,我却是第一次见啊,老夫便喜欢你这爽快的性子,你这朋友老夫交定了。”
陈白起听到这话,便朝人群中看去,却见一个四十几岁的大汉,长得圆头圆肚十分喜感,头上发量较少,扎了一条竖辫子,腰间挂的那两个天雷捶却尤其醒目。
大汉见陈白起看向他,当即便朝她乐呵地笑出一口大白牙。
南月走过来顺着陈白起的视线看下去,嘿了一声,便笑道:“焕仙,你瞧那个人是狂怒大汉,他在咱们墨家里可是十分好人缘啊,平里日那性情最为豪爽义气,唯有怒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大肆破坏,你瞧他现在乐呵宽善的模样,可生起气来模样可完全变了个样,甚是吓人,所以江湖人称狂怒大汉。”
正义也凑过来,他认出那个人来,便跟陈白起讲道:“方才他在底下却是一直在替你加油,我觉得交他这个朋友亦不错。”
陈白起表示点头,同时对狂怒大汉露出一道温和交善的微笑。
对方向她释放善意,她自然温和相待,而其它保守或者观望的人亦没有拒绝,唯有墨侠一众面容冷肃,无动于衷。
然后一回欲下楼,却见身后一大群墨辨的年轻弟子都用一种嘿嘿古怪奸笑的模样盯着她,陈白起愣了一下,还来不及搞明白他们什么意思时,便见所有人一窝蜂地将她围拢住,然后一手一脚抓住了陈白起高高抬了起来。
接着二话不说,便将她使劲朝上扔去。
一面唔呼欢叫一面大声笑喊着。
“焕仙,你方才的英姿简直迷煞我等,你为我们墨辨狠狠地争了一把光啊。”
“焕仙,我等方才的加油你可听到了?”
“焕仙你这小子,登个墨台跟表演似的,将我等的喜怒哀乐都给整出来了,现在不吓吓你,简直对不起我等方才那被吓得快停止心跳!”
“哈哈哈,今儿个咱们不扔她个二百几十下绝不将人放下来……”混在弟子中已然兴奋过头的南月哈哈大喊道。
而其它的墨辨弟子:“……”还二百几十下呢?兄弟你有这么好体力吗?这到底是吓陈焕仙还是吓他们啊?
陈白起的身体被抛高失衡,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相信底下的人定会接住她的,在抛高处时她不经意看到了飞狐统领在底下,他面貌重绘了一张黑白面谱,眼神平静而呆然。
也看到了人群之后更远处的莫成,他依旧戴着帷帽,瞧不出表情神色,但陈白起看到他朝她这方示意随意地挥了挥手,然后转瞬便再度消失不见了。
陈白起微微一笑,等他们闹够了,便将她放了下来。
陈白起便先后与一众墨者一块儿下墨台,但半途却突见林间一阵雀鸟惊起,前方榆林那静谧的树叶哗哗震动,似有雷鸣震动之声轰轰传来。
“发生何事?”有人惊道。
“我等速去探探!”一部分武艺高强的墨者飞身而快跃而下,然后冲入林中。
众人继续拾梯而下,然过了好一会儿,都不曾有任何动静回馈过来。
梁公与弟子将众墨者拦于身后,他动了动耳根,静静地听了半晌,便召来枭部首领与弟子燕丹、妙月与姬韫一道再往探路。
“前方必有事发生,你们暂且在风云台上等候,且不可轻举妄动!”
临行前梁公严肃交待一句,尤其警告地扫了墨辨一众。
“到底发生何事?”
“有人来了,并且人数不少……”陈白起若有所感道。
“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跑来华阳谷?”昌叔惊奇道。
“只怕是来者不善啊。”丘老眯眼,眸光如电,带着深邃的光。
这时,有人惊见下方,脱声道:“来人了!”
有一种气势叫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哒哒哒哒……地面撼动的声浪气浪像海啸一样震荡,那从莽林绿森中传来的嗡耳撞目的动静,还没有靠近,便给他们一种令人心弦绷紧、神经急跳之感。
所有人一同朝下方看去,只见阴阳湖中一群如洪水如潮的黑色军队喷涌而来,那片带着尖锐与恐怖色彩的黑,瞬间便占据住他们的全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