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允礼一路往西南方向去了,刚刚开春的大地上荒草一片。赣州地处偏远的西南一角,即便平日风调雨顺,所得的收成也很少,何况今年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就一直暴下大雪,这里的老百姓几乎都颗粒无收了。
允礼因为赈灾有功,康熙特意在宫宴上多赏赐了他好几杯御酒的。为此,朝中大臣们对这位新晋的钦差大臣十七爷另眼相看。
十七一路行来,每每途径所出,当地的州府的官员便身着朝服,佩带朝珠,率众跪迎,让十七颇为不适应。以为年前他出来的时候,也不是背着人的,如何这些人就不闻不问,可是现在却早早地率众候在十七必经的路上,甚至设置凉棚专候。
十七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自然就是看上了他是皇上面前的新贵,雍亲王得力的兄弟,想要巴结巴结呗。
十七想起皇阿玛对自己所说的话,还有四哥对自己的信任,心里越发着急赶回去。民可载舟,民可履舟。奉旨赈灾,十七自然不敢怠慢。谢绝了这些人的好意,便人马不歇,直往赣州奔去。
眼见赣州已遥遥在望,大队人马突然停了下来,前方人喊马嘶,尘土飞扬…
“怎么回事?”十七一拉马缰绳,停住了胯下和手上的动作。他身后的马匹也跟着急忙勒住了马缰绳。前面探路的跑回来,对十七禀报道:“主子爷,前面有人挡道!”
十七一惊,便道:“走,随本钦差去瞧瞧!”
十七还没有跑过去,只见一老者被侍卫推推搡搡,至十七爷马前,老者见到十七爷允礼,挣脱侍卫,跪地呈上一折子:“久闻王爷贤名,请王爷为民做主!”
十七没想到自己的“贤名”这般远播,自己出来办差没多久呢!
一旁的护卫个个不敢放松,他们也觉得十七爷这番办差没办多久,怎么就会声名远播了,于是个个打起精神,用刀口对着那老汉。
“老汉,你为何挡本钦差的路?”十七不露情绪,冷着脸问道。
但见那老者面目清瘦,身材矮小,衣衫褴褛,但双目炯炯。那老者见侍卫如临大敌,刀剑弓弩对准自己,并不慌张,仅微微一笑,将折子交予随从,拱手施礼,转身而去…随口吟到:官也盗也,民也命也…
十七爷允礼接过侍卫呈上的老者折子,不觉又是心中诧异,这折子上所言,尽然也是此地人口莫名失踪,官府却不闻不问。
“老汉,你为何不去报官?”十七爷虽然这样问,但是却将那折子放入了怀里。这里离赣州并不远了,居然这么大范围内都有这样的怪事发生。
“我等去报过官府了,可惜有去无回音,老朽都是半截身子埋入土的人了,今日斗胆拦住了钦差大臣的马,只求能将此事说出来。”老汉无奈地道。
“好,本钦差知道了,实不相瞒,本钦差此刻去赣州,除了赈灾外,便是去彻查这件事的。老人家,你先回去,朝廷不会不管你们的。”十七对着老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