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本福晋身子不适,都有劳侧福晋了,如今也该物归原主。”
水菱眼里一片氤氲闪过,柔声道:“妾身心里也觉得理该福晋主持这祭扫之礼。”
福晋道:“好了,灵秀,将我柜子里那几匹颜色鲜亮的布拿出来,给纪夫人一道带回去吧。明日你亲自去绣房交代一下,让他们去菊园给纪夫人量身裁衣,不得耽误。水菱妹妹,本福晋就不多留你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本福晋若是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多谢福晋赏赐,不过福晋这些布还是先留在福晋这里。水菱还没有建微功,就让福晋赏赐,实在心有不安。待卑妾给福晋送了一份年礼之后,再赏赐不迟。况且,让人知道了福晋对卑妾提携,定会生出许多事情来。所以,卑妾以为,不要让人知道卑妾与福晋有任何瓜葛。以后卑妾若是有事,自当如今日这般来跟福晋禀报。”水菱立刻大声道。
水菱立刻躬身待福晋扶着灵秀的手进了内屋后,这才起身缓缓走出去。
“纪夫人!且慢!”灵秀招呼着小丫鬟伺候福晋宽衣,自己则追了出来。
“灵秀姑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水菱停驻脚步,转身看见灵秀提着一个灯笼追了上来。
“天太冷,福晋嘱咐奴婢将这个拿来。给夫人披上,灯笼您就自己提着。”灵秀另一个手腕上抱着一件黑色的兔毛大氅。
“这个使不得。我乃侍妾,如何能有这样好的大氅,若是让人瞧见,必定会生是非了。”水菱虽然冷得很,可是还是很坚持地拒绝了那兔毛的大氅。
待她提着灯笼走远,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里后,灵秀便转身走进去了。
“她走了?”福晋已经躺到了床上,看着帐顶的团寿纹道。
“嗯,走了。那件大氅还是没要。奴婢觉得,此人心性比福晋以往扶持过的任何一位都要坚韧。说不定能够给钮钴禄氏亏吃的还真是这个毫不起眼的侍妾。”灵秀道。
“嗯,见了东西,没要急着上眼色,倒是个沉稳,且耐得住性子的。既然如此,你便偷偷助她。”福晋道。
“是,奴婢会偷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灵秀道。
福晋摆摆手,便翻了身睡了。灵秀走到烛台前,吹灭了一只,单留了一个烛台后,这才退了出去。
那厢,水菱一个人提着一个灯笼沿着后宅里的小路往菊园走。她怕碰到熟人,便故意捡了偏僻绕远的地方走。
夜色已经吞噬了一切,偶然有野鸟名叫的声音从旁边阴霾的树丛里发出来。可是,水菱似乎毫不害怕,仍旧一步步地往自己那个简陋的小屋子走去。
虽然很冷,但是她心里却已经燃烧起了一团火。她要亲手将自己失去的颜面一点点捡回来,她要让那些嘲笑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只要能在四爷心里占据一点点位置,这后宅里就没有容不下她的。水菱想着,在这冰冷的寒夜里,她的心一路地上坚硬的冰雪一样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