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和馨怡回到永和宫的时候,德妃和成嫔都还歇着,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晚上要参加那样的晚宴,自然得养足了精神。孩子们也让各自的奶娘们伺候着睡午觉了。
兰琴一回分给自己的屋子,就立刻让崔娘伺候着躺下了,在外面应酬了一圈下来,还真是累,不光心累,身上各处都很累。
“主子,奴婢没跟着过去,您可是手累了。”崔娘见兰琴脸色不怎么好,连嘴巴也起了干枯,肯定就是没多喝水。
“在那些娘娘的宫里头,只能谁人家指派着站着坐着,半点不由人。”兰琴说道。念雪也连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主子在那些宫里头,可没有受委屈吧。”崔娘便给兰琴通头,边问道。
“哪里没有呢。惠妃这醋性可真大,还记得薨逝的钮钴禄皇后是出自我们钮钴禄家族,以这个来说了几句。宜妃倒是看不出深浅,就没怎么跟我和馨怡正面说话。”兰琴道。
“惠妃最是倚老卖老,自己不得皇上宠爱了,找到机会就喜欢拿捏小贵人。宜妃看着热情,实际上心计城府都很深。”崔娘道。
“反正我也不与她们打交道,唯一需要打的就是额娘罢了。对了,那个良妃那边还没去,哎,实在有点累了,走不动。”兰琴道。良妃的咸福宫在西六宫的前面,离翊坤宫倒不是很远,但是兰琴和馨怡一出来就忘记了,等走了半天才想起来,可是已经走了很远去了。
“良妃刚刚上位,而且她出身低微,性子又很和气,不要紧的。”崔娘安慰道。
“那更不能怠慢人家呀。怎么办?”兰琴道。
“要不,奴才去一趟?就说侧福晋第一次来宫里头这样走动,迷了路,才没去请安拜年的。晚上她恐怕也是要去的,您到时候再去她跟前请个罪,也就过去了。”崔娘连忙安慰道。
兰琴听了这话,点点头,道:“那行,崔娘,你去请个安吧。”
崔娘应了,让念雪和惜茶依旧伺候着兰琴休息,自己则批了毛斗篷出去了。
兰琴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心里还是激动的,毕竟晚上摆在御花园的晚宴,那可是皇室最高级别的。所参加的朝廷大官也都是重量级别的,一般的小官怕是参加不得,比如凌柱就无缘了。据说他们都在前庭保和殿那边,此刻恐怕还在听康熙的训导呢。
“主子,时辰差不多了,不如奴婢伺候您起来,先将头发梳起来?”念雪提醒道。
兰琴心里哀嚎一声,哎,又得穿戴那些累死人的头饰!可是如今自己是侧福晋的身份了,不能跟平日那般在四贝勒府里没规矩的。
于是,兰琴只好不情不愿地由着惜茶穿戴好了衣服,然后又被念雪压在椅子上坐下,开始梳妆打扮起来了。
那厢,崔娘来到了咸福宫,只见这里虽然并不偏僻,但是往来的宫人却不多,更看不见什么主子过来拜年,与其他宫室差远了。
崔娘与咸福宫的门房说了自己的来意后,守门的宫女很诧异,连忙让崔娘进去,自己则飞快跑进主殿去禀报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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