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东方昊照例去皇宫批奏折。
东方归一现在基本不出现了,卧于深宫之中,潜心养病。人撑不过命,该退下来的时候,还是要退。
朝堂上的事情,北地国的事情,都是东方昊的事情。
他现在唯一操心的是顺利接班的问题,眼睛盯着睿王与铭王是否有异动。窝里反,可不是好玩耍的。
孝亲王掌管兵部,最近也是忙得六起。
东方毓没有林梓陌能干,长史干得吃力。上阵不离兄弟兵,死拽硬拖,在皇帝那里要了一份圣旨,把东方俊拉上了这条贼船。
形势好的时候,你是皇子,可以风花雪月,无病呻吟。形势紧张的时候,就得为东方这个大姓奋斗,搞不好还得奋斗个终身。
楚家二太爷仙冠道长,是前车之鉴。
东方俊无可奈何,灰溜溜的跑去兵部上班。孝亲王把他派去主内卫,与段清扬一般,当了间谍头子。
万事开头难,轰隆隆的开动起来哉。
……
老太爷的寿辰那日,东方昊批了一日的奏折,又招了一批对应的朝臣进来商量事情,出宫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夕阳夕下了。
他是故意的。
该送的礼,一早便送过去了。
有慕容晴雪在,他还是晚去些比较好,省得听啰嗦。
走得沉稳,一路上,太监宫女都绕着他走。主子们还没有想好如何抱这条大腿,他们少自作聪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宫门口,肃王府的马车停着。
今日比较奇特,除了一贯要来汇报些情报的海清,鸣沙也来了,边上还站了个眼生的侍卫。
这几个的神情都不太妙。
侍卫们受过特训,尽量做到喜怒不现,象现在这般面上又是凝重又是苦巴巴的纠结状,是不多见的。
尤其鸣沙。
东方昊心里头咯噔,难道阿九又出事情了?
原本沉稳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走到跟前,海清刚想说什么。
东方昊淡定地说,“去车上说。”
一弯腰,他已然上了马车。
三个侍卫轮番上到车头,与他作汇报。
海清第一个上,作序言:“王爷,前些日子鸣沙跟着如夫人去过一趟千佛寺,有意外发现。”
眼生的侍卫,怯怯然:“那日,属下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午膳时间,兄弟们都去用素斋,属下没去。找了个地方拉稀,之后靠坐在一棵松树后头休息。无意间抬头,看到好几个人从千佛寺里出来,打头的那个看着眼熟,便多看了几眼。从千佛寺回来,属下一直觉得心头不安,这些日子每日去城门口看林梓陌的画像。若属下没有看错,那个看着眼熟的打头之人,便是林梓陌。”
鸣沙上来作尾序,“王爷,那日如夫人去过方丈的内室,听禅讲道。时间大约一个时辰。这段时间,属下在门外等,只有寒冰公子跟着。”
这三只干净利索地交待完毕,一副心事已了的神情,却把东方昊搁到了正中间。
合着帘子,莫得人看到他的神情。
黑沉,寂寥,愤怒……交杂于一体,车厢里有一股诡谲的低气压,盘庚着,压抑着……
什么心绪不宁,喝药也不灵?什么欠的是菩萨的钱,整日里疑神疑鬼?什么宁信其有,莫信其无?
都是为了去千佛寺见林梓陌找得借口吧。
你们果然相互勾结。
猎场之事,你被林梓陌出卖,恼羞成怒,与他翻脸了。
又或者,你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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