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笑眯眯的落座,没有回答洛华天雪,倒是先上下打量了一番谢玉清,一对凤眸流光溢彩,带着几分探究之意,似有话说。
谢玉清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这是奇怪,自己就是再不济,怎地还被洛华天雪这种货色压制。
随即,她面上微露尴尬之色,只得站起身来,笑着冲德阳一福:“见过太子妃殿下!”
德阳也含笑命她起身。
待重新坐下后,谢玉清抬眸仔细看了看德阳,这才叹了口气,感慨的道:“当初远嫁云潜时,还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相识之人,如今异乡相见,玉清心中激动莫明,太子妃这一年过得可好?”
德阳点头,嫣然浅笑,绝美无双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上位者特有的亲切与若有若无的疏离之感:“好,当然好,这一年来虽说时有奔波,好在心中安稳,倒不似往日间每日里如履寒冰,过得着实累。你呢,听说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可是水土不服?”
谢玉清脸色微僵,德阳始终就是这样,说着话间,就把刀插到了别人的心脏上,这说明,她在与不喜欢的人对话。
“蒙太子妃惦念,玉清已经好了许多。初到此处,的确水土不服,且甚是想念家中亲人,忧思之惧,所以才会病了一场。”谢玉清明知德阳故意提及此事,也只得作此回答。
倒是洛华天雪,听到谢玉清的回答后,不屑的冷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令屋中众人听到。
德阳展目望去,只见洛华天雪正在剥一只桔子,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说不出的傲慢。
“这位就是大皇子殿下的洛华尊妃?”德阳看向洛华天雪,笑着问道。
洛华天雪头也不抬的冷笑回答:“是啊,我说太子妃,您这一觉睡得也够足的,就算昨夜缠绵,也不至于如此娇弱吧?这样的身子骨儿……呵呵,真真是中原来的女子,连侍奉男人都这般无力,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地就如此满意,还是说太子殿下长住中原,也如中原男人那般软绵呢?”
这样的话若放在中原说出口,早已被浸了猪笼,纵然是在云潜上京,也极少有女子这般说话。也唯有一些不开化的族群,和野性未除的族群女子,才会粗鄙无状,不顾礼法。
谢玉清听洛华天雪说得太过露骨,才不得不开口道:“这些话放在炽烟族里说说就罢了,咱们这是在上京,你说这样的话,辱没的不仅是自己,还连累了大皇子殿下。以后还是注意着些。”
德阳端着茶慢条斯理的喝着,仿佛没有听到谢玉清那挑拨的话语。
洛华天雪想着这两日的不顺,对谢玉清早有怨言,此时听到这番训话,哪里能忍?
“哼,你够资格教训我吗?嫁给殿下这么久,连只蛋都下不出来!在这儿装腔作势的,太子妃还没说话呢,轮得上你说话?”洛华天雪冷嘲热讽,极尽辱没,对谢玉清没有丝毫的敬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