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甩袖离开。
德阳不再理会他,只抱着夏侯永离焦急的问:“就算内力受损也不至于这样,你究竟怎么回事?”
夏侯永离又吐了一口血水,这才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柔声说道:“没事的,只是刚才不小心罢了。茵茵,一会儿让莫归和钱五带你离开,你绝不能落入秦子月的手中。”
德阳眉头紧皱,急声斥责:“你都成这样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能安心走吗?”
夏侯永离略显艰难的喘了口气,轻声道:“茵茵,你刚才说的很好,这一生,不应为他人委屈自己……”
“你胡说什么!”德阳怒喝,断然打断他,“那些人与我无关,我为何要为他们的生死委屈自己!你与他们一样吗?”
夏侯永离沉默片刻,那漆黑的眸光越发的深沉,如浩瀚的海,无边无际,透不出光泽来。
半晌,他突然轻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区别。茵茵,你无需为任何人委屈自己,包括我……”
德阳倏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气急了。
夏侯永离叹了口气,德阳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向来冷情,面上虽过得去,实际上心肠冷硬,对谁都没多大的情义,更不会在乎,所以他从来没有奢望她,会对他情深意重。
他对她,就是喜欢,不求回报,仅此而已。因此,德阳刚才说那番话,他并没有什么不满或伤感,这是他早已接受的事。
德阳站起身来,他心中反倒欢喜,只要她愿意离开,不落入秦子月手中便好。
谁知德阳非旦没有离开,反倒冷笑一声,抬眸看着四周的战况,夏侯永离带过来的人还在不断的殒命,百十来号人也只剩下不过三十。
众人都在拼命,唯有莫归和钱五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就连受伤极重的彤子都必须勉力举剑。
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可是,她唯独不能扔下他不管!
钱五和莫归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愣怔的看着她,不知所措。尤其是莫归,看着站起来的她,心中道,主子为她连命都不要了,她真的打算就此离去吗?
德阳看向钱五,沉着声音淡淡地道:“过来。”
钱五连忙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德阳看了眼躲在树后瑟瑟缩缩的雪菱和紫蓉,没有人护着她们,唯有白锦风时不时的照顾一下,保证她们不死罢了。
“把她们两个护到马车上去,准备离开!”德阳微眯着凤眸,一字一句的道。
钱五微怔,连他都觉得不妥了,真的打算把公子扔下不管了?
但他主子毕竟是德阳,他自是要听从德阳的吩咐,所以愣怔片刻后,他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莫归额角青筋跳了两下,最终也只能咬紧牙关,看向自家主子。
夏侯永离面色如常,根本未当一回事,仿佛一点也不意外般。莫归心中微沉,难道主子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在他艰难时刻弃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