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掌柜这几年是贪墨最多的,被人阿谀献媚的多了,架子自然也大,因此丝毫不将凌萱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就算马上是世子妃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来的小妇人罢了。
“大小姐,实在对不住,早上过来的时候,马车坏了,一时又找不到车,小的这是一路走到这来的。”
他话是这么说,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歉意,而他的鞋底,却是干净的很。
凌萱也没让他们坐下,而是拿出城北凌云酒楼的账册,越看脸上的那抹笑容越大。
“阮掌柜是吧?不为本小姐介绍一下这家酒楼吗?”
阮掌柜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他们的面色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心里暗暗得意凌萱这不得人心。想来这些管事,对她皆是有些不满。
“这酒楼也没什么好介绍的,大小姐自己去看一看便知。”
凌萱手拿账册,站起来走围着阮掌柜转一圈,像是在评估什么似的,随即拿出一张卖身契道:“像阮掌柜这样有本事的管事,凌府还当真是用不起。”
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的阮掌柜一时没弄明白凌萱的意思,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她。
“不过在阮掌柜另谋高就之前,本小姐还希望阮掌柜能够识相点,将银子都给本小姐交出来。这九年来,你前后一共吞了我酒楼二万一千多两。这多余的,我就不与你一般计较,你且将这二万一千两交出来即可。”
就这个酒楼,是他们凌府最赚钱的产业,别的好的旺铺,一年赚个一千多两的纯利。就这酒楼,能赚道三千两。
她却没想到有人的胆子渐渐的大了,既然敢做假账。
想来他在城西买二进院,还当真是委屈了他。
“小的不知大小姐说的两万一千两是什么银子,还请大小姐告知!”
凌萱看他不见棺材不掉泪,便大声一喝:“来人,将这刁奴给本小姐压下去重大十大板子,好让他清醒清醒,看看知不知道本小姐说的是什么。”
凌萱话落,阮掌柜被人一左一右架着就要拖走,顿时心里一着急道:“你不能打我,我……”
凌萱扬了扬手上的卖身契,道:“你说本小姐能不能?一个签了死契的狗奴才,不分尊卑,在本小姐面前直称为我,可见你有把我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看来是十大板子还是太轻了,给本小姐再加五个板子。”
阮掌柜被人拖下去打了,每一声打在肉上的声音和传来的痛呼声,屋内的人听得真切,也觉得自己的臀部疼的紧。
凌萱这才看向杨掌柜,还没等她开口,就见杨掌柜道:“大小姐,小的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放心,这银子小的会贴补上。就不知是多少银子,还请大小姐给个数目。”
杨掌柜是机灵的,前前后后加上昨天凌天云的话,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现在看凌萱一来又是这样,便慌忙表忠心道。
“你自己看着办,贪了多少,给本小姐吐出多少来。若不想下大牢,就给我老实一点。凌府的铺子,不是非你们不可。本小姐与江翰群合作多年,他那边可是帮小姐培养了不少管理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