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十七低头,却见身边的轻机枪手额头中枪,大大地睁着双目,倒在自己的脚边,身体还压在了自己的右小腿上……
想起就在开战前,这个年轻的机枪手还讨好般的给自己敬烟。
开战之出,因为机枪先不上,所以,这个机枪手还跟自己显摆着说家里未过门的媳妇有多漂亮,屁股有多大,肯定好生养……
何十七如同看到了那十七个为了保护自己而战死在小鬼子枪口下的镖师兄弟,痛苦的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心头默默地说“兄弟,走好!”。
赫然睁开双眼,却是满眼充血。
把盒子炮往后腰一插,抓起掉落在地的轻机枪,架在战壕上,就对小鬼子疯狂扫射。
嘴上也大喊着“来啊!小鬼子们,来啊……”
人在愤怒至极之时,往往不顾一切,眼里和脑子里都只存在一个念头。
就好像现在的何十七,脑子里就想着把眼前的小鬼子全都杀光。
而躲避危险,就完全成了本能。至于能不能躲过,此时就只能看运气了。
何十七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小鬼子,更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发轻机枪子弹,直到……
“咻!咻!”
直到两发子弹头,一发从其左耳边飞过,尖锐的呼啸声让何十七左耳很是刺痛。一发从其头顶飞过,头皮上瞬间的热度却让他感到来至心灵的恐惧。
不管怎样,这两发子弹都让他惊悚,不过,却也把他从狂热的杀敌中惊醒过来。
吓得他下意识低头躲避。
随即,他却感到愤怒,为自己刚才被那两发子弹吓的惊悚躲避而感到羞愤难当: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惧之有;卫国杀敌,死亦无憾。
羞愤归羞愤,可他却回复了几分冷静:这是哪个该死的小鬼子暗算老子?嗯,能几乎同时打出两发子弹的只有机枪,必须得找到这个王八蛋机枪手。
打眼一扫,立马就确定了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机枪手是谁了。
无他,哪个百米外的小鬼子重机枪手,好像认准了何十七似的,非打死何十七不可。这不,何十七刚抬头找他,他则立马就对何十七扫射。
好在何十七见机躲避得快,堪堪躲过,却也认定了他。
稍稍想了下,何十七抓起两个机枪*,抱着轻机枪,低头,弯腰,顺着战壕往右边跑了十来米。
把机枪*往战壕前的土坡边一放,心里默默地数了三下,然后,猛地站起来,端着轻机枪,对着那个王八蛋机枪手就一梭子打到底。
说实话,这个王八蛋机枪手,在何十七打出前几发机枪子弹的时候就被干掉了。但是,旁边的副机枪手毫无畏惧的立即顶上,迫使何十七继续对着这挺重机枪扫射。
于是,这一梭子下去,不仅这挺重机枪的机枪手和副机枪手死了,就是一旁填弹的小鬼子也被何十七突突了。
“咔!咔!咔!”
而这一梭子,何十七打的过于投入,甚至空枪声传来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感觉到手里的轻机枪不震动了,他才知道又打光了一个*。
赶紧缩头,蹲下,左右扫了眼,颇有点事后害怕之意。
然后,才抓向两个*,拉了下枪栓,把另一个*装进衣服口袋,抱着轻机枪又打算回到原地……说实话,他这样的打法,深得狙击手战术的精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敌人摸不着他的下一步。
何十七运用这样的战术,拿着一挺轻机枪,不断的换地方,打的真是自得其乐,当然,杀敌效果十分明显。
可是,他们这一段防线毕竟只有一个连,而要面的小鬼子足足有一个大队(按编制算的话是一个营)。尤其是何十七他们守的这一段,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小鬼子觉得三排软弱可欺,所以挑选柿子——专门捡软的捏。足足把一个中队放在了他们这段防守区。
又要面对小钢炮的炮击,又要对付数倍小鬼子,三排很是吃力,偏偏没听到暂时撤退的军号声,大家只能拼命。
渐渐地,牺牲的战士越来越多,多到别说轻伤员不下火线了,就是重伤员,或者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只要还能动的,都拒绝下火下去救治……虽然如此,但面对人数众多,疯狂进攻的小鬼子,三排渐渐地有点顶不住了。
眼看着小鬼子越来越近,何十七渐渐地焦虑起来。
人一焦虑,火气难免就升起来了。
如果这时候再添把火,那就足以让人无比愤怒了。
何十七刚打完一梭子,换好*,正要采用相同的游击战术,换个地方再打。可就在他抱着轻机枪弯腰前进时,突然,一名士兵猛地向后仰倒。
何十七定神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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