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点点头,看了眼胡英泽,见胡英泽没说话,他就对大家说:“好了,事情就是这样,那咱们散会,各忙各的去?”
散会后,张青山特意来到突击连驻地。
看了看操场上训练的突击连战士,张青山来到连指挥所。
“你们这帮兔崽子,可别嫌弃这南瓜汤,更别说这酒不够,老子跟你们说,想当年,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这样的酒是绝对不允许个人喝的,都得留给伤员,因为那个时候,别的药品都没了,就只有拿这酒来消毒,然后伤员就只能硬挺着,命硬的活了下来,命不好的,就没了……还有这南瓜汤,娘的,老子跟你们说,在那个时候,别说南瓜汤,就是南瓜叶子都没有,就更别提现在的小米,还有百姓们省吃俭用,特意支援咱们的大米了……所以啊,同志们,可千万别说什么吃不好,穿不暖。老子告诉你们,现在的日子比长征的时候好过多了,有口吃的喝的,有个瓦片遮头就不错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赵山河那公鸭般的嗓门,在里面咋咋呼呼地吹牛。
张青山听的有趣,制止了两个门口哨兵通风报信,然后,掏出烟,点燃,站在大门边,笑听着。
“连长,你骗人,咱们指导员,不!咱们团长可是说了,他过草地的时候,可是骑着马,唱着歌,吃着肉,喝着酒,游山玩水似的就过来了,哪有你说的这么艰苦?”
老子什么时候吹过这牛了?张青山一脸的郁闷,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吹过。只是,不可能跟战士们直接这么吹牛,最多也就是跟老胡、老田和几个营长吹吹牛而已——跟战士们这么吹牛,那是政治思想需要提高的表现,再说了,好歹是团长了,丢不起这个脸不是——别人都在吃苦,就你小子是享受般的过来的,这不是脱离大部队而自寻死路吗?张青山不可能傻到犯这等低级的错误。当然,跟几个级别差不多的老熟人老搭档私下里吹吹牛,那就另当别论了。跟他们不吹牛,那才是脑子有问题了。
于是,张青山的好奇心被提起来了,凑到门边,仔细听着,就想知道赵山河如何回答,背后如何评价自己——这么做虽然没个团长的样子,可人不都有好奇心嘛!
“你小子懂个屁,团长那是吹牛了你都听不出?”
“再说了,团长那是运气好,在进入水草地之前,他遇到了当地百姓的帮助,才会有这么多物资。不过,团长也说了,这些物资本来足够他们几个人,真的可以游山玩水般的过水草地,但他们一路上收容了好几百人,于是,他们所带的粮食和药品根本就不够吃,走到最后,不得不跟我们一样,吃草根,喝野菜汤。”
“可是,我听说,团长在长征之前也是连长,而且,那时候,突击连才刚刚成立,在长征中,担任的是先锋连,立下了很多战功,要不然,咱们团长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从连长,飞快的升为团长了。连长,您当时也在突击连中,跟我们说说呗!”
“嗯!加上团长也是有大本事的,要不然,老子和连里的老兵们,怎么可能服气。这就好比现在,老子要是没点大本事,怎么可能让你们这帮大刺头服气……其实吧,咱们团长当时能当上连长,还是靠我帮忙的……”
得!一听到最后这话,张青山就有点听不下去,什么叫老子当上连长是靠你帮忙?当时老子认识你吗?不过,有了这话,接下来的话,基本上就能想象得到了:赵山河绝对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咳!咳!”
张青山丢掉烟头,边走进去边咳嗽。
果不其然,一看到张青山进来,赵山河立马就闭嘴。
不过,张青山别的本事他学到多少,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可定:这厚脸皮的本事,他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不,他居然没有一点尴尬,反而装出一副十分惊喜的样子,大声喊立正。
看的张青山对他连翻了三个白眼。
把赵山河叫道一边,张青山开口就说:“小赵,我打算升你当营长,怎么样?”
赵山河看了看张青山后,又左右看了眼,小声问道:“团长,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带人去端掉牲口(大家给山口直井取的外号)的老窝?”
“怎么这么问?”
“除非干这个,才能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让我一下子就当上了营长。要不然,我实在想不通,好好地,会有这么好的事砸到我脑袋上?”“那你敢去不?”
“这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你说一声,我现在就带人出发。”说完,还特意拉拉关系:“团长,我们突击连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是咱们突击团战斗力最强的连队……真要有这种好事,你可一定要照顾我们自己人啊!”
“什么你的我的,少跟老子套近乎,拉山头!”
张青山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