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干的乐此不疲,就可知他在这方面的胆量。
从新兵干到税兵,却因为只进不出的贪婪,不知道多给长官上供,所以被人退回了保安团。小鬼子来了后,他就成了二鬼子,是一点都没有羞耻感,反而觉得只要没影响自己的钱途,就无所谓。
只因为打小家里穷,他贪婪之余,却不懂得‘独食不肥’的道理,所以,一直没当官,到现在,还只是个排长。这还得感谢小鬼子来的时候,保安团跟小鬼子干了一仗,死了些人,加上其中一些有骨气的,纷纷跑了,剩下的人不多,他作为老兵,自然就升官了。
不过,虽然他只爱钱,却无上进之心,加上能说会道,别人见没挡自己的道,也就没人管他了。到现在,他已经成了老兵,而与他同期的人,很多都上升了,所以,别看他只是个排长,但在连里,说句话比连长还管用,没别的,营长是他的把兄弟,副团长当年还跟他一起剿过匪,听说他还救过副营长一命了。这样的人,俗称老油条,你可以看不起他,但绝对不会为了芝麻大点的小事而得罪他。
可从‘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方面来说,陈二狗的信誉那绝对胜过很多拿钱不办事,或者办事不成还不退钱的人,因为陈二狗一直觉得,想要在这行里混的久,信誉第一。所以,有时候,陈二狗办不成事,却很‘仗义’的把钱退回来。
一来二去,名声一传开,大家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要办,就都知道走他这条门路了。
四天前的那个晚上,以前的老朋友上门拜访,送了五十块大洋的重礼——要知道,不管他的背景有多好,可他现在毕竟才是个排长,官不大,就决定了他的灰色收入的级别,所以,平日里一般都是一块两块大洋,最多也就是去年夏天放了一个重要的政治犯从他看守的城门‘平安’出去,那次,他也就收了二十块大洋。现在,一下子收了五十块大洋,对于他来说,绝对是重礼。
陈二狗重视这方面的信誉,以前只管拿钱,不管对方要做什么。可这次,他因为这礼受的太重,就忍不住破例了。
对方也觉得这次事关重大,尤其是在细节上,必须要陈二狗配合,否则,万一陈二狗不知道如何配合而导致事情败露,那就是天大的事了。所以,也就稍稍提了下:过几天,他将亲自带着一些人到县城里避避风头,同时,因为要自保,这些人可能会带着一些违规的东西,比如说武器,当然,因为自保,这批武器可能会多一点,希望他到时候关照一下。还特意说明:最多三天,这些人就会离开,绝对不会给陈二狗添麻烦,哪怕被抓了,也跟陈二狗无关,因为他们不会知道这次交易的。
能说会道的人自然都是十分聪明的,更何况在这行里干了多年,信誉都打出去了的陈二狗。他立马就知道要具体关照什么了:说什么避风头都是扯淡,关键就在于那批武器。甚至,陈二狗还自以为正确的想到,这些人大概是走私犯,要么走私武器,要么走私逼的,嗯!从对方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大概是走私武器。
于是,陈二狗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不仅大包大揽的担保,甚至还提出,到时候能跟这些人的头领见见面。因为他一想到:对方十有八九是首次走这条线来走私武器,也就是江湖上俗称的探路。那么,只要对方这次买卖成功,就等于这条路走通了,今后必然还会继续使用这条路线,而他一旦跟这些人拉上关系,对方有求于自己,到时候,钱财还会少吗?而且是长期的,这可比他左贪右拿要强多了:虽说风险大,可只要单靠这一条线的买卖,相对来说,风险就要小得多,而且收入也要高上不止一个层次,所以,他格外上心。
陈二狗这几日就没干别的事,一心等待老朋友带着队伍出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个排长突然被雷劈了,居然风吹日晒都不怕,每天都坚持来坐镇南城门,而且,不仅大清早就来,甚至还有意拖延大家的下班时间。所以说反常即为妖,不知道内幕的人自然一辈子都别想知道。
可左等右等还不见对方上门,他有点心浮气躁,甚至,还替对方求神拜佛:路上可千万别出事。
今日中午,他正准备去吃中饭,却见一群身穿孝服,头戴孝帕,押着一辆装上棺材的马车的队伍出现。
一开始,他还没怎么在意。只是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刮一点是一点的原则,懒洋洋地坐在那儿,盘算着敲点中饭钱后就去吃中饭。
可是,当他眯着眼,无意中抬头看清楚带头的那个捧着个相框的孝子时,眼睛登时就瞪大了,心情也立马激动起来——那位老朋友居然当起了孝子,那还用多说吗?
那活儿来了,咱收大钱的好日子也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