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胡英泽的想象中:就算国民党政府再怎么混蛋,但是来打猎,既放松,又能弄口好吃的,他们应该乐意。但向大柱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甚至是格外愤怒。
“怎么没有上报给政府,可政府的回答永远是‘我们开会研究一下’之类的推卸话。而私下里,则说子弹贵,要想请他们来围剿祸害百姓的这些动物,必须先给他们出子弹费……”
说到这儿,见周围的人都不说话,各个睁着怒眼,向大叔为人老道,笑了笑,岔开话题,道:“至于说百姓自己驱赶,很难。首先,他们自身不是猎人,不怎么会打猎,而无论是受伤的野猪还是黑瞎子,闹腾起来会吃人的。为此,每年都会出几件驱赶不成,反被受伤的动物咬死咬伤的事情……再说,野猪之类的大型动物,你要不伤它,它不记事,下次还会来,而且是带着更多的同类过来,到时候,就真的成灾了……”说到这儿,向大柱的腰慢慢挺直,眼神中有了几丝骄傲之意,道:“所以,每年到了秋收的时候,就是我们猎户最忙的时候,各村各寨都会请我们去帮他们打猎。因为,请我们打猎不要钱,只要给我们点米,再把打到的猎物分一半给我就成,跟政府要的子弹费一比,这几乎是白请我们。因此,平日里大家对猎户还是比较尊重的……”说着说着,他的腰又慢慢弯了点,叹了口气道:“可惜,现在的猎户都没了,就剩下我们父子,这……可怎么得了哦~!”
要不说指导员的觉悟就是高,脑子就是灵活,看问题的角度也比普通人宽广。
别人都身有同感的替百姓们的劳作成果会被野猪之类的动物破坏掉而担忧,胡英泽却重重地一拍手,喜笑颜开的大叫一声:“好!”
见大家不解的看过来,他笑的十分开心:“看我做什么?大家这次来,绝对来对了,既能解决同志们吃肉的问题,又能趁机为周围的乡亲们解决问题,岂不是一举两得?”
众人纷纷一想,觉得有道理,顿时都笑了起来。
“同志们,这次,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把这些敢祸害百姓农作物的动物全都打光。大家有没有信心?”
还有什么可说的?突击连还得为更多的同志找口肉吃了,别的不说,光是总部医院的医护人员和伤员,那就是老大一群嘴。
“有!”
“好!一排……”胡英泽笑着正要下令,却感觉到右臂被人轻轻一拉,回头一看,却见向大柱正给自己使眼色。
“向大叔,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胡指导员,问个事,你们中有没有猎户?或者说有没有人曾打过猎?”
胡英泽不解的看着向大柱,还没开口,一旁的张青山却一拍脑袋,自责道:“怪我,怪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也不跟胡英泽解释,张青山转身就问道:“突击连所有同志都听好了,你们中有没有人当过猎户?或者上山打过猎?有的话,立即出列!”
还真别说,这些精挑细选的好汉中,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打过猎,光是猎户出生的有二十一人——之所以这么多,说白了,还是因为穷苦,让大家对于吃肉十分向往,因而,他们对于上山打猎异常积极,多少都有打猎的经验。
“好,都围过来,听向小宝同志给你们说打猎时要注意的事项。”
向小宝教大家如何打猎,张青山在一旁补充。胡英泽则拉着向大柱到一边,边抽烟边求教。
打猎,听起来好像只要你看见它,然后拿起枪对它打一枪就行了,可实际上远非如此。尤其是想要帮百姓把那些敢出山祸害农作物的动物一次性全灭掉,就必须要有策略,还得了解这种动物的习性等等。比如说野猪,它们一般是一家子成群结队的集体出动,又喜欢按原路走,而且,别看它们笨呼呼地,异常胆小——受伤后刚好反过来,偏偏嗅觉却十分灵敏。这就要求你检查它们第一次留下的脚蹄印时,不要踩到这些脚蹄印,否则,会让野猪闻到气味,那么,它们就很可能会另外选地,一直等这股气味消失后才会再来,而那,往往都是几天之后的事了。让你设下的伏击圈派不上用场,无法达到一次性全歼的目的……
再比如如何对付受伤的大型动物。因为这些大型动物无论受伤前如何,但受伤后,基本上会暴怒之下跟你拼命。这个时候,你若想逃,就必须要按事先看好的路线跑,否则,十有八九不死则伤。而这路线,最好是选在有土坎或者斜坡坡度比较大的地方,因为凡是大型动物,在斜坡中由上往下追你,四肢跑动中,因身体向前倾斜,为避免摔倒而变成球体滚下山,不得不前肢用力来阻止,如此,速度绝对会大大折扣,所以,坡度越陡,它们在速度上越是追不上你……
听的胡英泽和众人大呼“打猎果然是一门手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