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能管着不成?”
一句话完,马小英发觉自己这番话内容语气都不大对,脸上红晕更深了三分。
杨凌叹口气,放低了语调,人的性子有的时侯就是纠结,杨凌越是对马小英以礼相待,越是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就越别扭,今日杨凌突然出现,摆明车马就是这辈赖定了马小英,什么也不会放手,马小英反而无话可,杨凌麾下有一万多,就是抢亲她也没办法,难道就真的认命了?
马小英着杨凌,气鼓鼓的半晌不发个字一完,马小英就飞也似的放下车帘,似乎再多杨凌一眼,她就会忍不从车上跃下,飞扑进杨凌怀抱里。
在旁边一直尴尬侍立的牛皋,这个时侯咳嗽一声,对杨凌行礼道:“小杨将主尽管放心,俺就是拼却性命,也一定遮护小姐万全,一切行事,都听小杨将主号令就是。”
杨凌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就多拜托你了……”他轻轻拍了一下马小英所在的大车,就算还有千言万语,这个时侯也不必了,自己在汴梁,也还要经历绝大风波,能不能平安渡过,也在未定之天。
马小英先离开一段时日也,她是北地儿女,也许在那边地,能更开心一些也不定,总过自己在这汴梁强,万一不能事成,被大家一勺烩了,话到底,此刻马小英也是不可能留下的,这个倔犟女孩,认定了事情也是很难回头的,就算自己今日耍上了无赖,宣称自己赖定她一辈,马小英也需要时间沉淀消化这一切的……
他翻身上马,在诸人的目光当中走到队列之外,目光扫过这些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儿郎,突然大声开口:“就是全天下人都容不得这么一支晋阳军,我杨某人也总是你们的统帅!只要我杨某人在一天,这晋阳军的大旗,就不会倒下!反倒只会更加耀眼夺目!哪怕相隔几千里,我也始终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诸君此去途远,边地风冷霜劲,一切善自珍摄,终有一日,我杨凌会堂堂正正的驰回晋阳军中,再次统帅你们,纵横在疆场之上!诸君,告辞!”
数百儿郎,齐齐大呼一声,向杨凌行礼拜下,起身之后,就再不回顾,隆隆向北而去,只要杨凌还在,他们就算孤军而北,又还有什么放心不下?队伍当中,只有当中那辆大车之上,车窗帘幕不断打开,一双清澈眼眸,不回望。
杨凌立马道左,身边只有孤零零的汤怀随侍,此刻胸中,却是起复万千,朝中诸人,以为让晋阳军出外就是断我羽翼了?就让你们接下来会发什么事情罢,就为这支孤身北上的军马,为这些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儿郎,为在北地为自己打拼的马小英,自己也绝不会在这汴梁倒下,让他们无所依靠!
汤汤汴河,从西水入汴梁,经金梁桥过旧郑,过龙津桥,过相国寺桥,最后自东水而出在东水外水道之侧,有一处已经颓塞的旧河道遗址,却是数百年前汴河流经的所在几百年下来沧海桑田,只残留下一些当年修筑的土堤模样,却是隋朝时侯留下的故物。
此处景象,在汴梁城左近也算是一个有名所在汴水经行此处,每逢秋季,隐隐有呜咽之声,仿佛也在凭吊怀古一般,汴水秋声,早就算在汴梁左近四十八景当中每逢秋日天气明爽野层林浸染之际,总有人游就于此,或设宴,或赏玩,或踏秋,络绎不绝于途。
汴梁经过数次扩建,到了此刻,隋堤一带,也成了屋舍众多的所在,沿着汴河这里到处都是富贵人家的别业,将这秋日景致独到的地方菁华所在都几乎占尽了。
每逢秋日,这些别业处每日里游宴不休,少有虚日,汴梁城中这段时日也渐渐显得安顿下来,眼看就要进冬,秋日景象已然无多,这里的游宴就加倍的密集起来,仿佛就能挽留住这最后的秋景一般。
在这众多别业当中,其中一处就是嘉王赵楷的基业,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位权臣为了结好这位官家身边宠爱的儿子赠予他的。
前面差不多有年许时间,嘉王算是走在下风,颇为收敛这段时日,嘉王的声光突然又好了起来,也大大方方的经常出来宴客游玩了,今日在隋堤左近他的别业当中,就设了赏秋之宴,邀请的名义上都是些清贵人物,如天家的驸马都尉,有之名的词臣,勋戚家的子弟……
这一类人物但是消息一旦传出,来的人物却比邀请却还要多一些,不少人却是厚着脸皮来当这恶客了,赵楷也一概都延之入座,多开几席,在他的别业当中,一派热闹的气象。
既然是赏秋之宴,就不必那么礼数严谨了,酒宴设在正对隋堤周围开阔山水景象的园林之中,在张盖的锦缎之下,一桌桌几案错落摆开来宾各据一案,却又不是提臩走动,或共饮,或闲谈,或投壶,或赏景,或低语,都是轻便衣衫,脱略仪注,很有些放形骸的样子嘉王赵楷也穿梭席间,笑的和谁都能说上几句,他本来就是丰神俊朗的人物,此刻是神采焕发,衣袖飘飘,望之若神仙中人。
谁都知道嘉王赵楷为什么心情这么好,官家最近又是优诏褒奖了嘉王,很是赏赐了一堆东西,前段时间的倒霉模样,一下子就烟消云散,褒奖优诏虽然都是些寻常词句,但是背后内情,大家也都明白无非都是从那个杨凌身上来的。
这杨凌得官家信重,掌应奉天家之事,发行债券得手,一下子就給天家内库平添了多少收入,靠着这个功绩,官家就决心让他真个对禁军财计事整理一二,好让他这个三司一帅,管勾提点检查京畿路京西南路驻泊禁军经费财计事的要紧差遣,名副其实多少人都等着看这杨凌的笑话,禁军财计事,历代多少人在其之前都是无功而返,这杨凌还不闹出笑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