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一厢情愿的事情,没有什么自己一做出布置,这事态就会顺着自巳布置走下去的道理。
无非就是做出努力,应对一切变数,只要自己还活着,哪一切都还有可为,人生就是一个赌桌,对手在不断下龘注。只要活着,继续跟下去就是,只要牌局没结束,任何时候都有赢的可能!
当然。话虽如此说,可是在这几天里,对好容易走通的这条通过马前衙,看是否能直达于官家面前的狭窄道路上的一切,杨凌也反复揣摩思量了许久。最后才选搀了自巳应该怎么样做的一套方案男儿大丈夫,只要计较定了,坦然面对就是,先去想此事成功的机率有多少,患得患失的,哪就什么也做不好。
杨凌自己都没有觉出来,穿越以来的两年磨砺,已经将他身上所包裹的那层后世小市民的皮囊,不经意间洗磨的干干净净。无数次生死之间的经历,让他心胸更宽。心智更沉稳,一直在绝境当中奋斗,自然已经有了一种雄烈而沉郁的男儿气息。
雅间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两名守在外面的亲卫将门推开,就看见一头一脸大汗的曹兴和潘飞并肩走了进来,两人看着杨凌端坐在那里,居然深深行礼下去。
杨凌一笑跳起,起身回礼:“两位衙内,何必如此客气?劳你们二位如此奔走,杨某人已经深感过意不去此次麻烦诸位太过。这个月该我得的花红,我就不要了罢,几位衙内赏给底下人分派分派,吃饭不饱。买酒不醉,无非就是个心意。”
这个月还有十几天,杨凌两成分红也该是上万贯的数字了,多的话两万贯都打不住。用来作为酬答这几位衙内的奔走已经算是足够厚重。
根据杨凌观察,至少这位曹兴曹衙内是将钱财看得极重的,还怕不欢喜得跳起来。却没想到。曹兴和潘飞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苦笑,还是曹兴缓缓道:“钱财的事情不忙说。大人,俺们这次奔走,也不是冲着几万贯阿堵物的。还是盼小杨大人能在汴梁站住脚,能在朝中经营出个局面出来,俺们几人,也好有个依附,到时候就是最大的见小杨大人的情分了!但愿俺们这次奔走不要白费,小杨大人能顺利自达于官家面前!”
曹兴此话一说,杨凌和吴玠对望一眼,吴玠眉毛一挑,也有忍不住的讶然之意。两个衙内话语当中投效意味太过明显,聋子都听出来了。杨凌都想挠挠头,自己难道真的有王霸之气了,稍一测漏哪怕是在这前途未卜的时候就有小弟投效?
不过他转眼就稳住心神,缓缓坐下,抬手略略行礼,语气不知不觉当中也有了转换。原来是和两位衙内是不分上下的形迹亲近,大家就是生意伙伴而已。现在却是自然而然就拉开了一点距离。
潘飞摸摸脑袋,嗫嚅道:“小杨大人,还有句话,在下跟大人说道,俺家爹爹召集几个叔伯还有得宠兄弟议事,俺自然是凑不到跟前,可是爹爹最贴身的伺候使女却是和俺有一番情分的,端茶倒水之间,听到了点零星话语那位隐相似乎在计较什么,怕不是什么猛恶手段,只怕动也就是这些日子里头了,俺家爹爹他们的意思,冷眼看着就成,犯不着和隐相硬顶什么猛恶手段,俺不知道,此刻不过也是闲话一句,小杨大人自然一切都有所预知。”
曹兴看了潘飞一眼,神色复杂,这个胖子平时看起来散漫纨绔,憨傻万分。基本就是这帮衙内当中一个冤大头形象,自巳先和他交心,无非就是觉得他威胁小些,将来作为投效杨凌的这团体,自只可以压他一头,作为这个小团体的领头人……
却没料到,这胖子皮囊下面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声不晌的在打听那么多东西,说不定早就想到他们这些闲散衙内们将来如何,和杨凌是捆在一起的!杨凌听完笑笑,也没多说什么,摆摆手道:“多谢惠告,我记下了,一切我自然有成算,去将人引来罢。”
曹兴和潘飞不再多说什么,行礼退下,出了门曹兴才瞪了潘飞一眼:“潘胖子,好手段!”潘飞憨笑一声:“曹兄,现在大人能过这一关与否还不知道,既然决定投效,还不是有一分气力出一分?俺看起来憨傻,别人自然不会防范太严,多少能听到一些风声。傻人有点傻福气而已,曹兄和俺还分什么你我?俺们先去把汴梁周围的富观寺庙都拜一圈罢,保佑这一关能平稳渡过,这才谈得到将来!”
这番话说得实在,杨凌能过这一关,他们这些投效的闲散衙内们自然有将来风光,过不了这一关,一切都不必提了,现在和这死胖子争个什么?但愿这杨凌有足够的本事手段!
他点点头:“也罢,将那小女娘引上来,俺们能尽的气力就都尽了,下面听你的去烧香求神拜佛一圈也罢,潘兄,潘兄,这隐相他们的猛恶手段到底是什么?你不会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罢?”
潘飞顿时叫起了撞天屈:“俺要知道这究竟却不说,来世变个王八!”
“这粱师成的猛恶手段,究竟是什么?”
曹兴和潘飞去后,等来人到来的这短暂时间内,是李邦彦先皱眉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他不是宋人,对大宋内情自然隔膜。这些日子虽然在杨凌团体之内,但是也就是管管账,过得甚是清闲。
人再聪明,如果不掌握足够的背景资料,自然也就不能分析出什么来,潘飞一说,李邦彦就在那里皱眉思索,两人一去顿时就开。问了出来,杨凌和吴玠对望一眼,都是摇头苦笑。梁师成的猛恶手段,并不难推断而出,只能是用断然手段了,封了这军营所在,以雷霆之势让这才拉拢的禁军将门团体和自己保持距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