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攻城军队的两翼?”
池州太平军众将纷纷附和,全都认为黄文金是在故意危言耸听,想骗何云龙答应让他的军队进城驻扎。但也有一两个部将有不同意见,一个部将劝道:“中天安,还是小心点好,听说超越小妖的兵一向奸诈,最喜欢出其不意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黄承宣长年和妖兵交战,比我们更了解妖兵,他的提醒或许真是为了我们好。”
“是啊,末将也在担心妖兵的下一次进攻非同小可。”另一个部将也说道:“何家湾那边来报,这两天妖兵的小船几次摸进凤凰洲南航道,象是在探察水深水浅,有可能想把炮船开进河湾,直接炮打池州城。”
还好,何云龙也还勉强能听得进劝,觉得两个部下的分析有理,便也同意了加强城防戒备,又在河湾中多准备了一些火筏和火药船,用来防备吴军战船冲进凤凰洲南航道,直接炮击池州城。不过何云龙和许多池州太平军一样,还是觉得吴军不可能会直接进攻池州城,下一个动手目标肯定是太平军在城外的营垒,也有可能直接就是黄文金的营地。
仿佛是为了印证何云龙等池州太平军的判断不差,到了晚上九点左右,何家湾和乌沙夹这两处战场就先后传来了枪炮声,证明吴军还是没敢直接攻城,仍然选择了先打太平军的城外营垒。何云龙闻报也不着急,一边命令两处营地全力坚守,一边派人联系黄文金,要求黄文金立即出兵增援,同时严令禁止城内军队和其他营垒的军队擅自出战,以免在黑夜中被吴军偷袭。
半个多小时后,去和黄文金联系的使者带来答复,说是黄文金已经答应尽快出兵增援乌沙夹,同时又替黄文金提醒何云龙防范吴军夜袭池州城,指出吴军攻打这两处营地很可能只是佯攻,目的是为了掩护主力军队出击,让吴军主力可以借着黑夜掩护突然逼近池州城下。然而何云龙却嗤之以鼻,对黄文金的这一提醒根本不以为然。
在这样的背景情况下,约两个小时后,当池州西门城外突然出现了大批的吴军将士,并且突然对池州西门实施猛烈炮击之后,何云龙和池州城的守军当然是马上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从容调动军队上城备战,更别说是派兵出城,补强城下町杏花村的防御,只能是顶着吴军的猛烈炮火硬着头皮强冲上城进入阵地,还有指望城下町的守军能够自行守住。
很遗憾,在吴军开花炮弹的重点关照下,没有城墙保护的城下町守军很快就在吴军炮火下死伤惨重,只能是靠不多的几座地堡和残垣断壁勉强支撑,而当吴军突击队携带着掷弹筒和手雷弹冲进城下盯扫荡残敌之后,城下町里的太平军很快就招架不住,不断连滚带爬的逃出城下町街区,逐渐让出了直抵西门城下的道路。
得知情况不妙,何云龙当然赶紧又派人去和黄文金联系,要求黄文金立即增援西门城下町。而当使者急匆匆赶到齐山营地见到黄文金时,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黄文金也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冷笑着对池州军使者说道:“回去告诉中天安,西门城下町那边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妖兵的炮火实在是太猛,我们出兵去那里纯粹是白白送死,这个忙我们帮不了。”
“承宣,可你们不出兵的话,城下町那边就守不住了啊。”池州军使者赶紧说道:“还请承宣你看在天父天兄的份上,赶快出兵一支去救西门,帮我们多牵制住妖兵一段时间,给我们正取备战时间。”
“如果不是看在天父天兄的份上,我就不会来救池州。”黄文金的笑容更加冰冷。
“中天安不是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了吗?怎么还要我们出兵帮他争取时间备战?”黄文英也阴阳怪气的说道:“还有,你们在薛家墩和长岗这些地方,不是还有好几支驻军吗?中天安不调动这些地方的驻军增援西门,偏要走远路跑来找我们?”
“这……,这个……。”池州军使者彻底无言可对,结巴了半天只能是哀求道:“黄承宣,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池州城虽然不归你管辖,但如果池州有什么闪失,你也没有地方补充粮食弹药啊?”
“回去告诉何云龙,就说我黄文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黄文金淡淡说道:“但我在野战里真的没把握能牵制住妖兵,只有让我的军队进城,我才有把握帮你们守住池州城。”
见黄文金乘机敲诈勒索的态度坚决,不敢擅自做主的池州军使者也只好垂头丧气的告辞离去,结果在用幸灾乐祸的目光送走了池州军使者后,黄文金又冷笑说道:“传令全军,做好移营准备,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到了明天黎明,何云龙就该来跪着求我们进城了。”
“也许下半夜就该来求我们了。”黄文英也冷笑着说道:“靠欺负清妖封的爵,又靠拍林凤翔的马屁当上池州守将,碰上超越小妖的妖兵,能用安徽兵当主力扛到天亮,我看他何云龙未必能有这个本事。”
“也不能太小看了何云龙,那个小王八蛋打仗还是挺玩命的。”黄文金摇头,承认自己对何云龙也不全是坏印象,又说道:“再说了,他还有城墙可守,只要学着贞天侯那样守城,妖兵也轻易破不了池州城……。”
“啊——!”
突然响起的杀猪一样的惨叫打断了黄文金兄弟的交谈,黄文金兄弟疑惑看去时,却见发出惨叫的竟然是自军大将范汝增,惊叫的同时,范汝增的脸色还明显有些发白,手脚还有些在颤抖,黄文金见了奇怪,忙问道:“汝增,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末……,末将有罪。”范汝增忽然向黄文金双膝跪下,颤抖着说道:“末将刚刚才想起来,三天前末将进城去见何云龙的时候,忘记了办一件承宣你交代的差使。”
“你忘了什么差使?”黄文金疑惑问道。
“末将忘了告诉何云龙,贞天侯是怎么守城的。”
范汝增的回答让黄文金和黄文英的头发都立了起来,也让黄文金忍不住狂吼道:“什么?你把这事忘了?!”
范汝增颤抖着点头,脸色苍白的说道:“末将当时气不过何云龙的刁难,硬是说我们没出力去救池口,就忘了告诉他贞天候是怎么守的湖口城,所以末将担心,何云龙有可能不知道要提前堵死城门,还有用火攻破妖兵的尖头木驴……。”
“王八蛋!狗娘养的蠢货!”
身手不凡的黄文金一脚踢在范汝增的胸口上,把范汝增踢得凌空飞起,口中喷出鲜血,摔出一丈多远,然而黄文金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红着眼睛吼道:“马上派人进城,告诉何云龙怎么破妖兵的攻城战术!黄文英,你马上带军队去西门增援,一定不能给妖兵挖城墙炸城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