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两天时间,从武昌赶到九江更是最少也得要四天时间。”
“这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两天之内,超越小妖最多只有大冶的小股援军赶来增援,改变不了九江战局。武昌的大队后军赶到九江,最快也得在五天之后,我们还有时间。”
正是因为对时间方面的乐观估计,石达开安心度过了在九江战场的第三天和第四天,接着也不出石达开所料,还是到了第五天上午时,石达开才收到第四天傍晚有小股吴军船队赶到田家镇的细作探报。
通过吴军船只的数量分析出首批赶来的吴军增援最多只有两到三个营之间,石达开更是放心,可是也没有任何的掉以轻心,仍然还是去令之前部署在斩缆咀的太平军洪容海部,让洪容海利用斩缆咀北部有一座浅沙滩的有利地形,尽可能以滩头岸炮和小拔船队袭击吴军运兵船,全力削弱吴军的增援力量。
也是凑巧,给斩缆咀的命令送出去没过多久,土营那边又有喜讯传来,说是地道在今天之内必然可以竣工,晚上就可以安设火药引爆,石达开听了大喜,赶紧让人准备爆破用的火药,还有就是召集张遂谋和曾锦谦讨论作战计划。
地道爆破一向都是太平军的拿手好戏,没用多少时间,一个十分完善的攻城计划便即准备完毕,石达开也马上升帐点将,安排布置好了夜战准备,决定在今天晚上全力豪赌一把,争取拿下九江城池,也决定今夜如果攻城不利,明天就马上撤回湖口。
对了,虽然主动请降的段佩再也没有和太平军联络过,可石达开还是对他抱有一定希望,寻摸着他能在自军攻城时主动发起内应,帮自军增加破城胜算。
世上没有真正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或许是真的有天父保佑,当太平军全力着手准备夜间攻城时,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迅速流逝,一些蛛丝马迹也逐渐暴露到了石达开的面前,先是南康府星子港那边有细作消息来报,说是吴军水师的偏师举动异常,似乎有出击准备;然后又是斩缆咀的军情急报,说是昨天晚上赶到田家镇的那支吴军船队缓缓东下,正在吴军在外江最后那条蒸汽炮船的保护下逐渐逼近九江战场。
“怎么这么巧?难道是事前有约定联络?”
石达开一度也生出过怀疑,可惜即将竣工的地道和九江城里的内应,还有对时间方面的乐观估计,却加在一起严重蒙蔽了石达开的双目,也葬送了太平军细作冒着生命危险送来的重要关键情报,更让石达开压根就没考虑过赶紧退兵撤回湖口这个选择,只是做出了两个相当保守的应对决定。
第一,去令此前已经移驻都昌马家堰的太平军湖口水师,叫他们盯紧吴军水师偏师,发现吴军水师偏师出港,马上出击,防范吴军水师北上捣毁太平军在湖口假设的过湖浮桥。
第二,去令斩缆咀的洪容海部,让洪容海继续以不变应万变,能拦得住那支吴军运兵船队就拦,拦不住也关系不大,反正吴军的增援不多,太平军还有充裕的力量应对。
…………
其实石达开完全用不着给斩缆咀这边来令,因为首批赶来九江增援的吴军小股部队胆小如鼠,压根就没敢直接靠近斩缆咀,才刚到了距离斩缆咀还有十几里远的万寿宫就马上靠岸登陆,放下数量大约两个营的吴军士兵。
消息送到职守斩缆咀的洪容海面前,洪容海嘲笑之余,还一度打算主动出兵西进迎战,然而看到已经不早的天色,洪容海只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令洪容海万分诧异的是,自己因为时间不早打消出击念头,初来咋到的吴军援军在万寿宫一带稍做调整之后,居然直接大步东进,走陆路直接向着斩缆咀这边赶来,同时吴军在九江以西最后那条蒸汽炮船雒魏林号也鸣笛东进,摆出了准备水陆夹击斩缆咀的架势。
“奇怪?这都什么时候了?超越小妖的援军怎么还来打斩缆咀?”
有些对吴军的怪异举动摸不着头脑,洪容海也没敢乱来,除了让军队准备迎战之外,又赶紧派出快船向石达开告警。然而消息送到了石达开面前时,时间已是傍晚五点过半,准备在夜里发力攻城的太平军将士已经在吃晚饭和领取夜战用的干粮火把,正在巡视备战情况的石达开对这个报告虽有一些警惕,却也没有过于重视,只是给洪容海回令道:“继续守营,随时报告妖兵动向。”
石达开可能又一次错失了自救机会,因为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的五点整时,驻扎在南康星子港的吴军水师偏师突然倾巢出动,在吴军水师大将徐来的率领下张帆北上,气势汹汹的杀向鄱阳湖口而来。
在此期间,潜伏在星子港一带的太平军细作虽然在第一时间通过各种渠道送出消息向九江战场告警,却吃亏在通讯手段太过落后,无论水路陆路,都绝无可能在天色全黑前把消息送到石达开面前。另一边驻守在都昌马家堰的太平军湖口水师,也是在一个多小时后才做出反应,全体出动北上追击吴军水师。
六点正,太平军夜战准备完毕,通往九江城下的地道也顺利竣工,石达开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充足的火药立即开始向九江城下运送。可是石达开却又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同一时间的斩缆咀战场上,战斗已经先行打响,抢先动手的还是吴军将士!
“轰隆!轰隆!轰隆!”
震耳欲聋的炮火中,吴军蒸汽炮船雒魏林号先是以船首的四十磅重炮开火,继而用侧舷的三十二磅炮和二十磅炮轰击,把一发发炮弹接连轰向太平军的斩缆咀阵地,尽力破坏太平军的防御工事。吴军步兵则列阵在湓水西岸,耐心等待战机出现和进攻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