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何等聪明,知道进一步退半步,这次就从了众臣的愿,反正他是如愿以偿让白飞飞当上了皇后。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嫣如死去之时,母后对他说的话——“情爱不由自己,这便是天子。”
他更清清楚楚记得父皇临走时对他说的话——“在高位者谋其职,命在江山黎民,这便是皇上。”
“洞房……”白飞飞一阵恍惚,她不过是喝醉了,怎么又稀里糊涂的成了皇后。
“别再动。”凌天赐低低的警告着,白飞飞立刻听话的僵直了身体,咬着唇轻轻的颤抖。
“你刚才说渴了?”伸手揉着她汗湿的青丝,问道。
白飞飞无言的点了点头。
白飞飞头痛欲裂,她不想再动,顺从的任凌天赐半搂着,捧着水杯往口中灌去。
因为喝的太急,一些水顺着唇角流下,从纤细的脖颈滴落到薄被下遮盖的丰盈胸口。
凌天赐黑玉般的眼眸幽沉,伸手滑向她的脖颈,有些粗糙的指腹擦过那道水渍,在娇嫩的皮肤上往下移动。
白飞飞伸手擦去唇边的水,看了眼搂着她的男人,她水亮的眸中带着一丝困意和无所畏惧。她已经成了皇后,这幅身体也被他看完,该做的事情他也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害臊的?
“我要睡觉。”清亮娇脆的声音因为刚才他的折磨,已经变得喑哑,白飞飞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她还有留恋,所以她就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乖乖的做他的皇后。
“嗯。”更加喑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欲望。
白飞飞毫无顾忌的趴在他身上,手中的杯盏递给一边的垂眸立着的宫女。
“退下。”凌天赐挥了挥手,那宫女立刻低着头退了下去。
“飞儿……朕……我……”有些粗粝的手中抚摸着她的肌肤,那触感好的不可思议,让他不愿离开片刻。
白飞飞浑身酸软,歪着头看着身边眼眸暗沉的男人,伸出食指晃了晃,哑着声音说道:“睡觉。”
她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复杂感情,那些锐气都被这个男人磨掉,她心里清楚,凌天赐永远不可能像苏格那样,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不会允许成了皇后的她做出逾规之举。
心底黯然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成了帝后。
母仪天下,这四个字关乎大晟国颜面,她再不属于自己了。
那个江湖离她越来越遥远,遥远的不经意的想起,都会觉得刺痛。
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让眼前变得黑暗点,这样或许容易入梦。白飞飞任凌天赐紧紧的搂在怀中,昏昏沉沉的想着一些片段。
在某个起风的午后,在满天的桂花金雨中,她被自己最爱的哥哥亲吻了额头,从此懵懵懂懂的知道什么叫思恋;
在某个小小的酒馆,她扮成男儿,遇见了清秀漂亮的少年,那一夜对弈笑谈,却不知情根从此种下;
在摩尔国的深深后宫,她见到位于中宫高不可欺的皇后姐姐,被众位嫔妃欺辱,那时才知,世间爱情并非都美好;
还是在摩尔国,她年少冲动,金殿之上,持剑怒斥君王,挥笔写了休书,惊世骇俗,却在转身的刹那,看见了紫袍高冠的对弈少年;
在满园的桃花中,看见了太后的忧伤和自己渐渐清晰的身世,突然知道了什么叫无能为力,知道了什么叫无可奈何。转身离开轩辕家的那一刻,看见最喜欢的人,满眼的心痛。
她还见过了西北的狂风,沙场的鲜血;见过了生死瞬间,离人的悲歌……
见过了太多,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曾经,还是整天跟在轩辕元承身后的小不点,抬头仰望着哥哥俊美的脸,心中有着小小的希翼——一辈子就这样,和轩辕家在一起,可以肆意妄为,可以在不开心的时候,躲进哥哥的怀抱……
再长大,眼里有了大大的天地,心中有着向往的江湖。整日在坊间市井晃荡,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活得自在又洒脱,有众人的宠爱,她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