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依旧看着窗外,眼底更加不耐烦。
“老千岁这话不对,”白飞飞不知可否的摇摇头,接着笑眯眯的端着一杯酒凑到白衣身边,说道,“白衣也喝一杯吧!”
“履行公事,不可沾酒水。”白衣冷冷的拒绝。
“公事?”白飞飞扑哧一笑,和老千岁对视一眼,打趣道,“喝一杯又没事,难不成凌天赐还会闻你口中有没有酒味吗?”
“休得放肆!皇上的名讳怎能随意呼叫?”白衣脾气古怪,但对别人冒犯皇上的名讳,却很忌讳。
“白衣不也是见了他不跪不拜?”白飞飞微微一笑。
“我们情如手足,现在虽然君臣有别……”白衣皱起眉,想要解释。
“啧啧,还手足呢,那我可很快就是皇后了,喊自己夫君的名字有什么不对?”白飞飞继续打趣。
老千岁摇了摇头,这丫头到现在还能这么乐观,毫无禁忌的拿自己婚姻开玩笑,却让他有些心酸。
“你……你……”而白衣则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一杯酒毫无预兆的泼了过去,饶是白衣反应迅速,闪躲过去,衣襟上还是落上几滴美酒。
“姑奶奶,你又做什么?”他有些动怒了,手也按到腰间的佩剑上。
老千岁哈哈大笑,伸手抓住白衣的胳膊,圆圆的脸凑过去嗅着:“唔,现在满身酒味……来,来,坐下一起喝……”
“千岁大人,属下奉了皇命……”
“哎呀,”老千岁压下声音,在他耳边低低说道,“看不出丫头近日烦闷,想找人痛饮一场吗?难得她能出宫,你就陪她解解闷。”
白衣撇撇嘴,明显不愿意。他的目光扫到敲盅大笑的女子身上,那张完美无暇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愁闷,含笑水亮的大眼里,也是淡然的宁静,只是若要更深的探寻进去,就会被紧紧的吸住,让人沦陷眼波中。
白衣慌忙收回视线,掩饰性的摆起衣袍,有些迟疑的坐到桌边。
白飞飞见他坐到桌子边,神情跃然起来,扬声对门外喊道:“烦请再来一壶醉仙露。”
老千岁包了楼上的雅座,又请了歌姬,他见白衣入座,立刻挥手招过一个歌姬:“给白衣公子斟酒。”
“不用,我自己来!”白衣话还没说完,一名妖娆歌姬已经贴了过来。
“公子,奴家伺候您……”娇软的声音在白衣耳边响起,他立刻面红耳赤起来。
“不用,你退下。”伸手按住酒壶,白衣扬眉说道。
“白公子。”这歌姬见他生得俊秀,又听他说和当今天子有手足之情,想攀附上去,胆大的伸出纤手,轻轻盖在白衣的手背上。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那名歌姬已经伏倒在地,委屈的揉着胳膊。
她的手刚碰上这年轻男人的手背,就不知怎么被摔在地上。
“喂,白衣你是习武之人,人家弱流女子哪能受得了……”
“我都说不用了,她偏要过来!”白衣打断白飞飞的话,不悦的说道。
“唉,唉……皇上身边尽是不懂风情的人,难怪我那傻侄子到现在都不开窍。”老千岁挥了挥手,让那名歌姬退下。
“就是,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白飞飞也附和道。
“自罚一杯,自罚一杯……”老千岁来了劲,笑眯眯的说道。
*******
这是白衣第一次喝酒,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辣辣的口感,和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敲着酒盅高声唱着“罗袜生尘,春殿霓裳歌遍彻;空染白衣,醉拍阑干情味切”……
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被红缨搀回宫里时候,还在喃喃自语着。
“空染白衣,空染白衣……”白衣苦笑,这酒还是不沾的好,沾了不耽误事,还乱了心思。
“空染白衣,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白飞飞也醉了,醉的很彻底,眼眸却越显晶亮,水亮的让人要眯着眼睛才敢对视。
“秦楼不见吹箫女,空余上苑风光。粉英金蕊自低昂。东风恼我,才发一襟香……”她胡乱的吟诗唱词,散发赤足,在一群舞姬中广袖轻舒。
黑发玉足,更加娇美的让人移不开眼,也让站在门口的俊美男人皱了眉头。
让她跟皇叔在一起,真让人不放心。白衣居然也喝醉了,完全忘记自己的职责。更让人火大的事,明日就要成了皇后,这会居然散发赤足在一群舞姬中载歌载舞,也不怕传出去被论为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