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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疼痛比胸口上的伤口还要难以忍受。
看着轩辕元承一幅任自己处置的模样,凌天赐更是恼怒,他当真以为自己不会责罚他吗?
“那个……叫阿烬吧,刺你一刀不过是为了让你在苏格面前有台阶下,至少让他抓不到你的把柄,可是,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吗?”凌天赐沉声说道。
轩辕元承继续看着地上,没有分辨。
“阿烬……”凌天赐似乎在叹气,“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臣当年奉旨南下调查毒盐案的时候,遇见一起冤案,受害人便是这个自称阿烬的人。臣为他洗清冤屈,便再无联系。前次小妹出去游玩,突然想到他武艺高强,可以一路有照应,便又找到他,央他护小妹周全。”轩辕元承一五一十的说道,他知道什么该隐瞒,什么不该隐瞒。如阿烬,凌天赐说不准已经调查清楚他的底细了,只不过在测测自己的口风。
眼前这个穿着龙袍器宇轩昂的人,再也不是当初和自己切磋武艺相论诗书的那个人了。
凌天赐端起手边的玉杯,不动声色的问道:“他认识我,你不知道吗?”
“不过是君子之交,阿烬的事情元承如何得知。”轩辕元承淡淡说道。
“记得嫣如吧?”凌天赐眼里隐隐露出一丝疲惫,问道。
“皇上……”轩辕元承心里一动,感觉到凌天赐口气中的淡淡悲伤。
“都说君王无情,他们又怎知道王也有王的无奈。”凌天赐不待他说完,便自顾自地说道,“当年我和你南下游玩,无意中遇见采莲女子,那时我不过十八岁,正是年少无知,哪里知道情字艰辛。只当自己是个太子,未来江山的主子,便以为这天下的所有便都是自己的,连同那人。”
似乎陷进不愉快的回忆之中,凌天赐揉了揉太阳穴,斜靠在龙椅上,继续说道:“后来不顾你的反对,把那女子带入宫中,以为自己可以给她一世幸福和荣华。可又哪里知道,这皇宫终究无法给一个温柔的女子带去安定。”
“嫣如,和轩辕飞飞有些相似,不是吗?”凌天赐想起那个女子安静的笑容,和生机勃勃的轩辕飞飞并不相同,但是都有着温暖安定的力量。
看见轩辕元承不语,凌天赐又接着说道:“那时初涉情爱,看见嫣如,便觉得她是这世间最美好温柔的人,可是偏偏因为她的贤淑隐忍,让朕悔恨一辈子。”
嫣如,她总是微笑的点头,不论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凌天赐眸中的怒气又隐隐的泻出一丝:“你说她要是如轩辕飞飞一样,对自己不喜欢的说‘不’,那么谁还会勉强她呢?如果不是她暗自承受那么多,如果她早点告诉我她不喜欢这个皇宫,那么我也会让她回到南方的水乡吧。”
“皇上,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现在提起只是徒生伤悲。”
凌天赐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要把那些悲伤压回去:“阿烬,便是她的哥哥。”
那时年少,看见摇舟采莲的女子,不觉情动,便强行带回了宫中。只是曾派人去她的家中送了些金银,告知嫣如进宫。
也不曾想过她家人的感觉,那时候也不会多想什么吧,自己从来没有失去过东西,自然不会懂得什么叫离伤。
直到她用一根细长华美的金钗结束自己的生命,才懂得什么叫失去,才知道什么叫珍惜。
其实嫣如并非不爱他的。凌天赐一直这么想着,她看他的眼神中有着爱意,暖暖的安静的,却让他知道这份爱的存在。
她是太过安静和温柔的女子,所以……所以才不适合做国母吧。
皇后不仅仅要母仪天下,更要有帝后的气势和决断,嫣如真的太温柔了,温柔到太后的一句话便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记得嫣如最后的那几日,安静的微笑,然后问他,她的出身低贱,性格柔弱,是否可以坚强去爱一个王者。
他那时刮着她的鼻子,笑她太多心。帝王也不过是凡人的躯体,也需要温暖的爱情。
可是她还是走了。
若是她有轩辕飞飞一半的勇气和坚强,或许现在已经是大晟国的皇后了吧?
“你只怕也不知道吧。”凌天赐看见轩辕元承失神的脸,淡然一笑,当初他们从湖边带走嫣如的时候,哪曾问过她的家人。直到她自尽的之后也只是再派人去南方那个小小的水乡,通告她家人这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