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他们的背后总有人不停的抽着鞭子驱赶着他们向前跑。
就算有人早就打了退堂鼓,开玩笑他们偷拿抢掠都是皇帝家里的东西,皇帝这事还没转过身,等他能腾出手来,调集天兵天将,不将他们碎尸万段才怪。
掂量着兜里怀里沉甸甸的物件,见好就收吧,命都没了,要钱何用。
有些脑子还算清醒的人开始悄悄往来时的路退。他们并不起眼,因为有更多人从这条路上往前涌。
他们以为此时退出去,便是开阔天空,以后老子就是有钱的爷爷。
只是他们不知道,从他们进入被炸开的宫墙的窟窿开始,他们的命已经没了。
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横七竖八的就死在混乱不堪的宫道上。从他们身上调出来的金银财宝,很快的被后来来的人抢走。只留下流着脏血的尸体。任人踩踏。
身在朝阳殿内的人也很快得知了宫里此时正在发生些什么。
“乱民?”独孤修德嘶哑苍老的声音,徒然变得尖锐。
皇帝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依旧坐在御座上,批阅的奏折。徐喆同样侍奉着皇帝。
锦贵妃此时已经从成王刚刚说的那句话里缓和过来。虽然她知道成王没有必要骗她,但是心里还是抱着希望。她自己也在嘲笑自己,自己终究是个女人,远没有刚刚的慷慨激昂。
她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在苏青身上,她知道,宫里的士兵,将领是不可能抓住苏青的。只要苏青是自由的,那么他一定会照顾好荣硕和十九。与其相信敌人,为何不相信自己的女婿。
“宫里怎么会有乱民?宫门不都封了!这些乱民难道是挖地道爬进来的?”独孤鸣喝道。
报信的人道:“刚刚的地动,是采办处存放烟花爆竹的仓库炸了。那仓库后墙,整好就是东北角的宫墙。因为那些烟花爆竹炸太厉害,生生将宫墙炸开一个口子。那些乱民就是从那个口子里钻进来的。”
独孤修德淡淡的问,“刚刚那地动,不是因为皇宫外有人攻城?而是在宫里面的库房炸了?炸的还那么巧,就炸了紧挨着宫墙的一个库房。”
独孤氏一脉听见独孤修德这句话,立刻明白了老祖宗老爷子话里的意思。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他们这边夺宫,那边库房就炸了。
独孤鸣问,“父亲要不要抽调一部分人出把乱民赶走。”
“蠢。”独孤修德道:“如果你这样做,那就是正好趁了那些人的心意。”
“可是。那些穷疯的人,如果没人阻拦,估计能来到大殿附近。到时候万一敌不住。朝阳店内的我们该怎么办?”独孤霖问。
成王看着自己的外租和舅舅们商议,又看了个没事人一样的父皇。突然间,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厌恶和憎恨坐在御座上的这个男人。
因为他的高高在上,因为他的莫不在意、好像这殿内所有人都死光了,似乎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嫔妃没有了大约可以在纳,子女没有了大约可以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