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推开门,却看见玉谦在屋里坐在一个可以半靠着的椅子上,此刻娇儿的手,正被玉谦握着。
娇儿像是睡着了,因清秀稚气的脸庞毫无血色,越发显得乌发雪颜,平添了几分秀色。
玉谦瞄了他一眼,还算是打了招呼:淡淡的说,“成王殿下如何来了?”
因为玉谦的声音,他才不得不再一次注意,玉谦握着娇儿的手。
他三两步走过去,野蛮的一手一个,分别拽了娇儿和玉谦的手腕,将两人硬生生的拽开。
“孤男寡女,玉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败坏娇儿的名声?”成王怒道。
玉谦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明满脸稚气青涩,却应装着老成持重的成王道,“娇儿的名声似乎不用我来败坏,已经被成王败坏光了。”
成王冷笑一声,“我?我能娶她。那算什么败坏?”
玉谦哈哈哈笑了起来,就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要娶娇儿?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成王嘴角满含讥笑,“你是她什么人?本王要娶妻,还要知会你?一个七品小官?”
玉谦不怒反笑,“柏娇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要娶她,似乎还真的要我同意。”
成王有些恍惚,突然想起柏祁昨日在金銮殿说的话,娇儿已经有了两情相悦的人,双方长辈已经说定了亲事云云。
成王当时只觉得那可能是柏祁胡诌的,他虽然平时不怎么和娇儿打交道,但是娇儿有没有许人,有没有喜欢的人,他多多少少还是关注的。
这个玉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知道娇儿小时候口口声声说要嫁给玉谦,那会玉谦根本不在意。后来娇儿长大了,玉谦也说过要娶娇儿。这两个人在他看,都是在说笑罢了。
特别是娇儿今年年初母亲才刚刚去世。按礼,她至少要守孝三年。
想到这他嘴角噙着讥讽,“你?你是娇儿的未婚夫?请媒了?下定了?”
“你说的,都还没来得及。他父亲便受了奸人所害。身陷囹圄。不过两家长辈已经交换订婚的信物,总是比某些人快了那么一步。”玉谦伸手拨弄了一下娇儿手腕上戴着一个通体无暇羊脂白玉的镯子,“这是我母亲的陪嫁,现在戴在了娇儿手上。殿下你说,这算不算我和娇儿已经有了婚约。我算不算娇儿的未婚夫?”
成王原本憔悴的脸色再一次退尽了血色,“不可能,不可能……”他口中喃喃。
玉谦笑道:“有什么不可能。我心仪娇儿又不是一天两天,大家似乎都知道。是不是只有殿下不知道?就算殿下不知道我想娶娇儿,殿下总知道前两年娇儿追着喊着要嫁给我。那会殿下可都在场。如今我和娇儿的婚事原本应是水到渠成,结果——”说着他的眸子里光影斑驳,笑看着成王那稚气的面庞,“却被人,横生了枝节。”
成王在玉谦那么明灭不清目光注视下,不知道为什么,步子竟然小退了半步。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又看了看如同睡着了的娇儿,直觉的满嘴满口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