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纯白与血红,让人看了是那样的触目惊心。随后他看见柏祁看着他笑。那笑很阳光,很灿烂。那笑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看见再也无法逃跑的猎物,露出的笑容一样。
成王突然自己如坠冰窖。他看着穿着血衣的柏祁,坐上了由太监抬着的肩辇。被太监抬着朝着御书房和金銮殿的方向而去。
这一刻,成王似乎感觉到了害怕。
柏祁这个人,他以前从未在意过。哪怕是曾经在一起玩耍,他都是一个无声无息,不会被别人注意的人。
可是今天,他突然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人,很可怕。甚至可能比六哥还要可怕。为了妹妹告御状,滚完钉板还能露出灿烂笑容的人,怎么可能不可怕。
他茫茫然的站在午门,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太监扶回了自己的宫苑,躺在床上。
只是没过一会,就有传旨太监宣召成王前往金銮殿,皇帝召见。
他又换了一身衣袍。稍作梳洗。同样也被太监用肩辇抬着去了金銮殿。
到了地方,成王竟然看见皇后守在殿门口,看见他来,立刻上前,扶住了成王,“我的儿,你如何了?为何不和你父皇说,身体欠安不能来?”
成王道:“母后,如果真想帮儿臣,就帮我去独孤府查一下,早上宁远侯府家的四小姐离开外祖府邸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她头上的伤,到底是不是在外租府邸受的伤。这是不要惊动二舅舅。我只想知道事实。”
皇后道:“这有何难。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成王拉住了皇后的袖子,“母后这件事你前往别往前凑。那宁远侯世子,我看他是准备鱼死网破了。”
皇后怒道:“他敢。他父亲不还在你手里。”
成王笑了笑,没再说话,便进了金銮殿。
皇帝不怒自威端坐在龙椅上。柏祁依旧一身血衣跪在下首。
成王进了殿内,便走上前去,跪下朝着皇帝叩拜。
皇帝问,“你可知道,宁远侯世子滚了这一身伤,来告什么御状?”
成王摇头,“儿臣不知。”
皇帝看了一眼柏祁,又看了一眼成王,“你们俩有一个人在装。想糊弄朕。”
柏祁的反应迅速,立刻对皇帝躬身行礼,脑袋不住的敲着地面,“陛下明鉴。我妹妹现在还躺在医馆里。那伤谁都可以去看。”
当皇帝如利剑般的目光看向成王,成王低头。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
皇帝问,“成王,宁远侯世子告你,举止轻浮,行为不端,以权谋私,草菅人命。你认不认?”
成王立刻朗声道:“儿成不认,宁远侯世子蓄意诬陷我。”
皇帝道:“那你能不能说说,今天一早,你为什么让你二舅去宁远侯接走他家四小姐?”
成王道:“那是因为儿臣确实喜欢柏娇儿。思慕甚渴,便想见到她。”
“殿下若是喜欢娇儿,又怎么忍心害她?”柏祁冷哼一声。
成王怒道:“到底谁害谁!你说我害了娇儿,有什么证据?如果只是伤口,那真不好意思,皮肉伤谁都可以造出来,世子爷又怎么肯定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