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现在已经能靠着靠枕,不用一直平躺着,只是还不能翻身,他想了想,“好像也是,以前我没怎能想过这个问题。被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些女人只要进了我的府,好像就有月钱。不管我喜不喜欢她们,四季衣裳,首饰都是有的。对了每个人还都配婢女。婢女也都是要月例银子和四季衣裳的。”
苏鸾笑道:“所以啊,像殿下这位老丈人家,周转不过来的时候都去种地贴补家用了。哪里还能弄个妾回来。”
庸王道:“好在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把府中的姬妾都散了。幽州雍王府里的有养了一些。等我成了亲,随她的意思吧。反正我现在也管不着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护卫通传,李婉言来了。
苏鸾的目光立刻停留在了庸王的脸上,她发现,庸王先是顿了一下,随即眼神里有些犹豫,然后才道:“请。”
苏鸾转而看向门外款款走进来的李婉言,见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她是知道的,里面最少能放三层的食盒,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光是实木质地食盒本身就相当重。一般这东西都是小厮提着,丫鬟都提不动的。
苏鸾忙走过去,帮李婉言搭把手,李婉言也没推辞,大大方方和苏鸾两人提着将食盒放在屋中的案几上。
“母亲知道我来,炖了一只早上才从乡下收来的鸡。说这个最补,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提来给殿下喝。”
说着她也不看庸王,便打开了食盒,端出一个砂罐,用自带的勺子和碗,盛了一碗温度的鸡汤。端在手里时才问庸王,“殿下可好?这是小女母亲熬的。小女家,只有孩子们生病了,才有福气喝到的鸡汤。”
庸王看着李婉言双颊微红,额头鼻尖有着微微的汗意,那双眼睛真诚无比的看着他,他道:“你和你的弟弟妹妹只有生病了才能喝到的鸡汤,如今你母亲炖给我喝,那岂不是把我也当成她的孩子了?”
李婉言似乎完全听不出这句话里另外的意思,她粲然的笑着说,“是啊。赐婚的圣旨已下,文定也下了。小女的母亲可不就是应该把女婿当自家孩子看。一个女婿半个儿啊。”
苏鸾在边上不出一声,看着两个人脸上的表情。
庸王目光一直看着李婉言,神色里晦暗不清,李婉言就这么端着鸡汤,被他看,敞敞亮亮的任由他看。
“我……”直到庸王缓缓的手,“我,身子不便。怕是要劳烦你了。”
这一刻,苏鸾发现李婉言的眸子里似乎有晶莹的泪花闪烁,她笑的更加灿烂,没说什么,便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鸡汤,坐在了庸王身边,一勺一勺的喂了庸王喝汤。
这其中,两个人都没说话。都是默默无声的。
只能听见汤勺与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碗汤喝完,李婉言像是顺手,从边上拿了个帕子,给庸王擦了一下额头和嘴角。
而庸王流露出的表情,似乎已经坦然。
苏鸾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庸王道:“这鸡汤味道不错。明天我还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