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有些生气,头一转,再也不说话,也不看娇儿。凌霜只能尴尬的看着管子里的血。终于蓄积满了。
他对娇儿说,“我要拔针了。”
娇儿立刻拿了拿了消毒好的止血纱布做好准备。凌霜拔了针管,娇儿立刻将纱布按了上去。
殷殷的血还是顺着纱布透了出来。毕竟针管粗,和现代的细针没法比。
成王也没觉得疼,倒是看着娇儿白玉般的小手死死的按在,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从小长在宫里,周围全是宫娥妃嫔,一个个浑身散发出的都是浓厚的脂粉味。他却从来也没嗅到过,一个身上毫无脂粉味的女子透出来的气息竟然让他有些迷了。那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还带着药草的香味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玖月调制的熏香?
不过他以前经常跟着他们几个混的时候,好像也没闻到过。
这次与娇儿离得近,好像是第一次嗅到这种幽香。
娇儿看着成王手臂上不出血了,对成王说,“你自己按着。我要去帮师傅了。”
成王依旧不看娇儿,依旧那副我不高兴的样子,娇儿当然不会在乎他的此刻的内心活动,丢了他,走去了凌霜的身边,给凌霜打下手。
苏鸾对屋子里的人道:“大家打起精神,我们忙活了这一晚上,就为了这一刻。成否败否只看这一刻。”
手术室里怎么说也有十几个人,各司其职,妥帖有序。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提神打气,大家都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可把外头昏昏沉沉的皇后吓的从靠椅上站了起来。
紧张的看着那间叫“手术室”的屋子。
苏鸾的手握着钗头的莲花,一个助手,手里拿着止血的纱布,一个人手里拿着吸血的管子。
她看了一下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向的是容先生。
容先生对她点了点头。
苏鸾道“拔。”
她的手已高高抬起,一把已经黑了的头钗已经被丢在了托盘里。
血汩汩的冒着,止血的纱布已经堵了上去,吸血的管子也已经插进去。
成王紧张的在边上看着,此刻他真的是认识了,苏鸾他们确实是在尽心尽力的在救大哥。
出血慢慢的少了苏鸾对娇儿说,“你过来,看着,心房的构造。一辈子估计也碰不到几次机会。”
凌霜此刻只能依旧抱着那管子血在边上等着。
这就是学生,和亲传弟子的差别。
凌霜的神色有些黯然,谁知道苏鸾不一会就将娇儿打发回去,“凌霜,你过来。”
凌霜简直兴奋的想跳起来,立刻把管子交到娇儿的手上。苏鸾在边上指点一二,凌霜努力记下。又迅速的回到了原定的工作岗位。
因为有容先生的帮助,庸王的出血还算控制的住。
苏鸾细细密密的缝合。血管对血管,经络对经络。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到了缝合里。李云一直握着成王手腕,负责诊脉的工作。
这时候只听李云说,“老师,脉象刚刚突然弱了。”
苏鸾道:“输血。”
成王惊奇的看见,从自己身上流出的一管子血,被缓缓的推入大皇兄的身体里。匪夷所思,匪夷所思。他脑海里只能想到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