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道,“梁王殿下那是太忙了。您看,今天这么大的热闹,他都没来露个脸儿不是。人人可都知道,这宿城县主就是梁王心坎上的肉。他不是也没来。所以啊,梁王一定不是有心与殿下疏远的。”
成王起初听见这话心里还算舒坦,但是一转念狠狠的抬手打了一下仆役的脑袋,“你说什么呢。我和六哥之间,如何是那女人能比得上的。那女人总共和六哥才认识三年吧。我可是骑在六哥肩膀上长大的。”
其实成王打的并不重,但那仆役捂住自己的脑袋,带着哭腔,“哎哟喂,我的殿下,奴才冤枉啊。”
看着自己仆役一张老脸却如此作怪,成王毕竟还是个少年,脸上严肃的表情绷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
不过笑了一半他的脸又突然严肃了起来,“你倒是提醒了我。”
那仆役有些茫然的看着成王,“老奴没说什么啊。”
成王寻思一会,“不。我说六哥怎么突然就不和我玩了。你刚刚说,六哥有心疏远我。”
仆役忙道:“老奴没这么说啊,老奴说的是,梁王不是有心疏远殿下的。”
“六哥有多忙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都那么忙,忙的没时间睡觉。但是以前他都是带着我一起的。
他看文书我就在边上玩,他不忙的时候就带着我一起看文书。教我怎么写批示。教我怎么印章。有事没事就叫我去他府上,那会我们都还没封王。他就让他的侍卫统领教我武功,有时候他也会和阿三较量一番,让我在边上看。阿福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想,怎么六哥不在找我了。你刚刚一句话终于让我想明白了。”
那叫阿福太监依旧是那茫然的表情,“哎哟喂,我的殿下,您能不能忘了奴才说的话。奴才说的是梁王不会疏远您。”
成王用力的摇头,“我可以肯定,一定是那女人说了什么,六哥才会突然疏远了我。一定是这样的。我说了我是骑在六哥肩膀上长大的,六哥什么样的性子,对我如何。我最清楚。我不会想错,也绝对不会误会六哥,冤枉了那女人。”
阿福一头一脸的汗,在边上不停的摆着手,“殿下啊,祖宗,这话可千万不能传到梁王耳朵里,否则,奴才啊,可就死定了。奴才本意是想两位殿下好好的,是您这么想,可不是奴才说了什么。”
成王扯了扯嘴角,“你当我傻吗。六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六哥,我也不是以前的小十一了。大哥贬去了封地,三哥被禁足。母后那边也只有我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个词的含义——”
阿福愣愣的问,“什么?”
成王拿手里的扇柄,敲了敲阿福的脑门。那样子十分滑稽。一个中年人,被一个半大的少年敲打,少年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生不由己啊……”
阿福也跟着成王叹气,“都怪奴才啊。都是奴才多嘴。奴才要不说那句话,殿下估计也就不会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