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标准的客套话。仅此而已。
君青冥一口饮下杯中酒,按道理说他应该回到位子上,三殿下还在后面排队等着敬酒。
可他却没有走,端着酒杯的手一伸,侍酒的宫女立刻端着酒壶将空杯酒满上。
天子的看着君青冥,似乎很有耐心等着他还要说什么。
殿内大多数人都忙活自己的事,也没几个人会关注在御阶之下,几个皇子敬酒的事。
只见君青冥端着酒杯对天子道:“父皇,也不知怎地,最近儿臣总梦到母妃。”
因为此刻殿内宫乐飘扬,舞姬们裙袂轻扬,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听见梁王在说什么。大家最多就是看见梁王举着杯子,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陛下。
而御阶之上与离着近的几个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天子微微叹息,“是啊,朕没有忘,过些日子,就是你母妃的寿辰了。你最近梦见她,一定爱妃挂念你了。”
君青冥深深一揖道:“父皇,说来也怪。自母妃去后,母妃经常到儿臣的梦里来看看儿臣。却从来不说话。但是最近儿臣梦见的母后,总在和我说一句话。”
“爱妃说了些什么?”天子问。
“母妃最近总是问儿臣,她等不了了,时间不多了。儿臣总是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天子道:“那你想到了这句话的意思没有?”
“想到了。”
“是什么?”
“母妃去的冤,应该是一直在等着那个结果。告诉她是谁害了她。”
天子叹息,“怪朕,这事贤妃不应该一直去找你,她应该来找朕。是朕没有护好她。你母妃确实走的冤。”
君青冥突然跪了下来,深深叩首,“将鄯善国的事情忙顺溜了,儿臣把事情交给十一弟,儿臣就想和父皇告个假。”
“做什么?”
“儿臣想去一趟幽谷,查一查那腐骨散的下落。一定要把下毒之人抓出来。以告慰母妃在天之灵。”
天子目光明灭,表情难得露出一丝哀愁。
终于有人注意道御阶下父子俩的对话。
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向这个地方。
“梁王,你不觉得这个场合,突然说起这件事,很不合适?”皇后问。
君青冥道:“母后可能不记得了,母妃在时,每一次这种宴会都是母后与母妃一同陪着父皇。三年多过去了,父王的右边一直空着的那个位子,从来没再见那个位子上再坐过哪一位宫妃娘娘。也是最近几日母妃来儿臣梦里勤了些,儿臣才想和父王说一说。平日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希望母后谅解。”
皇后再一次被君青冥堵的那个实实在在。似乎连气都喘不上来。
“是啊。”天子道:“贤妃的温婉柔淑,朕一直都记着。可能是年纪大了,脑子里记的都是一直相伴的人。”说到这他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亦是朕一直相伴的人。自贤妃去后,朕还真没想过,这位子给谁坐。又似乎不管谁坐都不合适,所以这个位子始终都是空着的。朕也没打算再让哪位妃嫔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