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在蜀地,而且只盘踞在一座山中,当年太祖进兵蜀地,因这蛇咬死了太祖一位忠臣爱将,太祖大怒烧山,这蛇怕也绝了踪迹。”这事,还是太祖为数不多的黑历史,当初太祖那位爱将算是太祖发小,一起打得天下,谁知道刚进蜀地,就被毒死了。
虽然灭了这蛇也是好事一桩,但是烧山,到底不是明君所为。
“多谢神医,若是没什么特殊的,过段时间,我便安排神医去边关。”
“草民全凭郡主吩咐。”
这事儿,朱承清知道后,先是质疑:“姜神医的话可信吗?”
“姜神医,二十年前云游到京城,便为人义诊,从不向穷人收钱。”朱承瑾既然敢问姜神医,自然有信心,“他以前,是河西山村的一个山野大夫,祖上,是高祖时候的御医世家。被同僚陷害,这才举家迁往河西。”
“还挺惨。”朱承清发表了一下看法,朱承瑾道:“我觉得你现在关注点怕是错了。”
朱承清咳嗽两声,“我是……突然得了这个消息,有些不可置信。”
“知道了也没办法,”朱承瑾道,“难不成丁侧妃还会将药留到现在?”
“您太瞧得起丁氏了,”朱承清算是了解丁侧妃为人,“这么贵重的药,她怎么舍得扔了,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上呢。”
“她敢用?”
“就咱们姐妹俩,说句大不敬的,贺贵妃与丁侧妃,谋算不算顶尖,为何频频得意。”朱承清似笑非笑,“还不是因为皇上和父王对她们的宠爱,纵容。”
这话有几分道理。
“姐姐的意思是?”
朱承清微微一笑,“咱们就要嫁人了,丁侧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郡主可否借匕首一用?”
朱承瑾像是知道了她要做什么,皱眉道:“这样太危险了,总有别的办法。”
朱承清面色坚定,毫不动摇,崔然见状,递上匕首。
匕首一出,寒锋凛人。
朱承清缓缓地,在自己颊上划了一道。
几乎是见到鲜血的刹那朱承瑾就呆了,道:“你做什么!你疯了!”
她以为朱承清顶多划个手背、手臂,没想到朱承清这么狠,上来就毁了自己容貌。“放心好了,妹妹。”朱承清沉浸在报复快感中,脸上伤痕都感觉不到太疼,“不在脸上,她们怎么敢冒险来害我。只有见了血,才能为人信。”
“你这样,若是姨母知道了……”一个能狠心毁去自己容貌的女人,娶回家,津北侯夫人也没那么大魄力。
“还请郡主美言两句。”朱承清为母翻案之心,由始至终,从未更改。
朱承瑾道:“我会让人看紧丁侧妃一系。”
“不仅丁侧妃,”崔然拿药来给朱承清敷上,朱承清这才感觉到痛楚,“二小姐最近,跟丁侧妃走得很近,不得不防。”
二小姐,都不说一句宛姐姐了。
宫里一派欢欣鼓舞,大多数人都是真心的——端云公主要出嫁了!
端云公主,可他妈要出嫁了!
端云公主自打定下闻家亲事,明明是个好事儿,那些天端云打赏下人都格外多了五两银子。但是自打闻公子纳了章家小姐为妾,端云公主的脾气就越发的捉摸不透。
她甚至还跟五皇子妃一样,弄了根鞭子来。
宁亲王妃是玩鞭子的行家,打小就跟着师傅学,手下有度,说打死绝不留活口,但是说教训,就绝不会出血。
端云公主新手,不伤着自己就是万幸了,奴才们每天被抽的叫苦连天,天气又冷,伤口难长,因着这事儿重病的好几个了,不过也算端云命好,没死人。又加上周皇后病重,没人管她,她倒是越发肆意妄为。
所以昭华公主找上门的时候,她还有功夫倒一杯茶,闲闲问道:“姐姐贵足踏贱地,什么事儿啊。”
“端云,”昭华眉目肃然,虽说五官与皇帝相似,但是现在却极为像周皇后,让端云公主心中一凛,“本宫来告诉你,你大婚在即,若是出了公主虐打奴才的传闻,我不会帮你收拾烂摊子!”
“姐姐什么意思呀,我贵为公主,打死两个奴才怎么了。”
“说得好!”昭华轻蔑一笑,“我贵为长公主,教训教训你也是应该的了?”
“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打你,”昭华挑了个凳子坐下了,她看起来气度雍容,反而更像主人,“就是提醒你一声,别太嚣张。我可不是母后,为了照顾我和淳安的名声,还得忍着你。你真惹急了我,你做的那些事儿我全部抖出来,到时候看看是你没脸面,还是我与淳安被你牵连更多!”
“还有,给我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这还没出宫,就想着联系贺家、丁家?你还敢插手丁家女虐打百姓的案子,你有几只手,几个脑袋够砍得!”
端云冷笑道:“合着只有姐姐能参与朝政,我便只能躲在深闺绣花儿?”
“你想参与朝政?”昭华才不怕她,“你有那个本事吗?你若是有,也去求父皇给你个机会,我一个字也不说如何?”
“姐姐未免太瞧不起我?你又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父皇宠你。”
“是,”昭华丝毫不以为耻,“我为嫡长公主,这便是我的本事,妹妹不也一直不忿这点吗。我告诉你,自个儿有本事,即使不是嫡出,我也敬他三分,没本事的人,即使是嫡系,又有何处值得我看他一眼。”
“端云,我话止于此,咱们姐妹俩,总归有些情分,今儿一并摆在这儿了。”昭华喜欢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你若是觉得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那便说出来。我扪心自问,不曾亏欠你端云什么,如今这些事儿,你想想,有多少是你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引出来的。”
不顾端云愣住神情,昭华拂袖而去,留下一句:“你真以为跟着齐亲王,能得了什么东西,我不怪你,各人各命,你有那个想法,便去吧。你大婚,正阳宫与我的添妆已经备下了,到时候,我去喝你一杯喜酒,便是了断。”
端云手中茶还温着,心已经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