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三娘背后的雇主动手之快超出了赵子良的想象,他本以为对方需要犹豫和反应的时间,却没想到对方这么果断,听到聂三娘被抓入左金吾卫大牢,当晚就直接动手灭口,幸亏他昨日黄昏时分就把聂三娘换了监牢,找了个死囚代替她。
赵子良很快来到左金吾卫监牢,牢头看见赵子良板着连过来,吓得脸色发白,身体直颤抖,急忙上前迎接:“小人恭迎将军!”
赵子良一把揪住牢头的衣襟,冷冷道:“关在监牢内的囚犯竟然被饭食毒死,你这个牢头难辞其咎!昨日本将军是怎么跟你说的?本将军是如此不信任这监狱的防卫力量,而囚犯依然出事了,可见你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牢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咽了咽口水,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将将将军,小小小人昨夜已经加强了守卫,可谁知道对方竟然会在饭食中下毒啊,真是防不胜防啊,小人真是冤枉啊,将军!”
“好,本将军暂且饶你一次”赵子良松开手,又道:“刺客现在如何?”
“真刺客完好无损,有将军的扈从亲自看守,没人可以接近刺客,现在她安然无恙!”
“带路!”
“是是是,将军请跟小人来!”
深入到监牢深处,几人来到关押聂三娘的牢房门口,门口站着赵子良的两个扈从和两个狱卒,赵子良摆了摆头:“把门打开!”
“是,将军!”
一阵铁链声响过之后,牢门被咯吱一声推开,躺在牢房内角落里稻草上的聂三娘睁开了眼见,看见是赵子良后。却又闭上了,没有起身。
赵子良走近,背着手说道:“想必那个代替你的死囚被毒死的现场情形已经被你看得清楚吧?现在你还什么话说?”
聂三娘又睁开眼睛,用极为平静的语气道:“别枉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告诉你背后的雇主是谁的,即使是他想要杀我!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如果我能够活命,我自会找他算账,如果我死了,这也是我的命!”
在牢头搬来的凳子上坐下,赵子良看着聂三娘道:“有一句话叫做‘千古艰难唯一死’,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有的求生本能,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人呢?除非已经对这个世界了无希望和留恋,否则的话。谁都不会想要去死。当然,还有一种人认为自己信奉的东西比生命更加可贵,那就是信仰,也许你就是这种人,你信奉自己的职业守则。好吧,在生命和信仰之间,你选择了后者,如果你的信仰是高尚的。我会很佩服,但是我不认为一个刺客的信条有多么的高尚。因为它在保护一个肮脏的交易的幕后主谋!”
“那又如何?”聂三娘反问,又冷冷道:“至少它让我以前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信誉,增大我每次执行任务活命的机会,它让雇主更相信我,让我可以接到更多的生意!不遵守刺客信条的刺客,都是刺客行业的失败者。这样的人活不久!”
“但是现在你却因为它而丢掉自己的性命,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聂三娘有些恍惚,喃喃道:“讽刺?这是对这个世道的讽刺吧?不是这该死的世道,我怎么会成为一个杀人无数的刺客?”
赵子良撇了撇嘴:“这世道很差吗?当今陛下英明,政治还算清明稳定。大唐威震天下,四海臣服,各地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还算富足,社会秩序还算安定,绝不是前朝那种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易子而食的惨状能比的,如今大唐百姓只要勤劳肯干,哪里挣不到一碗饭吃,为什么要做刺客呢?”
聂三娘突然愤怒道:“你懂什么?难道你生来就希望天天上战场杀人?有句话叫‘身不由己’你知道吗?”
赵子良不说话了,监牢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良久,赵子良才开口:“牢头!”
牢头听见,立即上前点头哈腰,堆起笑脸道:“将军,小人在!”
赵子良道:“刺杀本将军的刺客昨夜已经被人下毒毒死了,对吗?”
“啊,对,对!”牢头连忙答应,但又反应过来,急忙改口:“不,不,这不是还在这儿吗?”
赵子良突然扭头盯着牢头:“那昨夜被毒死的是谁?”
牢头愣了愣,答道:“一个死囚啊,不是将军让小人找一个死囚把刺客换了么?”
赵子良满脸杀气:“本将军让你这么做了吗?你可要想清楚了,搞不好你的项上人头随时都会落地!”
“啊?”牢头惊叫一声,他总算还不算太蠢,急忙道:“没没没,刺客已经被毒死了,是有人在刺客的饭菜中下毒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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