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哪能不生气,当下也不管他。
可是当摄政王赵子良下旨要把天下监狱中的壮丁囚犯中被判三年以上的押送去安西屯田从军之后,他就有点着急了,安西远在西北苦寒之地,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儿子,哪里能去从军,再说就以韩重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军中悍卒们的操练?**练废了怎么办?
韩滉坐不住了,立即派管家韩滚去疏通关系,一方面与被韩重大伤的伤者进行协商赔偿,取得其原谅,不闹到大理寺,另一方面又找万年县巡捕局的官员进行疏通,请他们网开一面。
此时韩滉听了书童的话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但这时管家韩滚从门外走进来禀报道:“老爷!”
韩滉立即放下毛笔问道:“韩滚,怎么样?”
韩滚气愤道:“小的去巡捕局找吴大人,哪知吴应铁见都不见小人,只派了一个捕快出来说他不在,摆明了不想给老爷面子!”
韩滉脸色很不好看,他捏紧拳头,但还是慢慢松开,又对韩滚道:“你马上去万年县监牢见典狱长肖措,拿着这幅字去!”
韩滚问道:“老爷,小的见了肖措要怎么说?”
“你就说请他帮一个小忙······”
“明白,小的这就去!”
韩滉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请典狱长肖措帮一个小忙,在军方来监狱挑选那些三年刑期以下犯人的时候,不把写有韩重名字的犯人名册拿出来,这样一来,军方派来的人就选不走韩重,这不算违规。
但是很不幸,韩滚去迟了,军方派来的军官恰好就看到了韩重的名字所在的那本名册,第一个就选中了韩重,韩滉得到消息后本想去找那选人的军官,但一想那军官肯定是一个粗汉,他乃是文人,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啊,事已至此,韩滉只能长叹一声,心里祈祷儿子在安西屯田从军能平平安宁的。
李泌的儿子李繟的运气非常不好,他本来再过一个月就要被放出来了,刑期在五年以上的壮丁囚犯都被押走之后,尚有不好缺额没有着落,军方派来的军官只能从五年刑期以下的囚徒当中挑选,不过这个军官选人却不是从三年以上五年刑期以下的囚徒中挑选,而是让典狱长把所有囚徒的名册拿出来,他最先挑选有武艺在身的囚犯、其次挑选上过学堂的读书人、再选识字的人,李繟就这样在第一批选人当中被选中押送走了,李泌的妻子卢氏得到消息之后哭得死去活来。
李泌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的运气竟然会这么差,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作罢,他知道长安城中肯定还有不少官吏的子侄都被选走,李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他就是想找人打招呼也不敢,摄政王身边的那个玄十八不知道统领着一些什么人,竟然把每一个官员的底细和所作所为都查得一清二楚,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去找人疏通关系时不会被盯上,一旦记录进秘密档案被摄政王看到,李泌不敢想下去会发生什么。
摄政王府,密室。
盘坐在蒲团上的赵子良睁开了眼睛,一道神光从眼睛中射出,但很快收敛,消失不见,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他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在书房,玄十八正在书房外敲门。
赵子良在椅子上坐下,喊道:“进来!”
玄十八推门进来抱拳禀报道:“大王,五万六千囚徒已经陆续启程被押送前往安西,王府已经派人给安西都护府送去公文,要求安西军派出一万人马暂时看管陆续被押送过去的囚徒,派人安排囚徒们进行屯田事宜,至于操练的事情由浑瑊、高崇文和范希朝三人以及随行的将校军官团负责,安西卫戍大将军张献甫已经派人送来回执说已经派出军队在天山脚下划地修建营地、校场!”
赵子良点了点头,问道:“有不少朝中大臣的子侄都不幸被选中送去了安西吧?把这些二世祖们送去让他们吃吃苦头也好,省得他们成天在京城里胡闹!你先下去吧,把赵霆叫过来!”
“是!”
不久赵霆敲门走近书房,向赵子良躬身行礼:“父王叫儿臣?”
赵子良看着赵霆问道:“知道为父为何要把这几万囚徒送去安西屯田从军吗?”
“儿臣不知,还请父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