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臣闻道这些药香味,心说药的份量用得这么重,这说明摄政王的伤势不轻啊,连吊命用的百年老山参都用上了,难道那位真的凶多吉少?
大臣武将们各怀心思的散去了,他们人虽然离开了,但是却始终关注着这里,各大臣都有派家丁眼线盯着王府内的动静,甚至还有人动了收买王府侍者和婢女打听具体情况的心思。
第一天,太医院一名医术高超的太医被请到了摄政王府为摄政王治伤,从早上被请去,一直到夜间也没有返回。
第二天,从上午到下午又各有两名太医从太医院被请到摄政王府,但他们依然没有返回。
第三天,一整天又有四个太医被请到摄政王,随后摄政王府派人通知所有来到王府的太医们的家属,让他们给这些太医送来换洗的衣物,看来是在之后很长时间要住在王府了。
接连三天有多达七个太医被请到摄政王并住在王府专门为赵子良治伤这件事情传到了朝廷大臣们的耳朵里,让这些大臣们开始浮想连天,有人甚至断言赵子良的伤势肯定很严重,甚至有生命危险,否则也不会请去这么多太医进行会诊。
五月初三夜里,赵子良坐在王府大堂隔壁的凉阁的藤椅上,旁边小几上放着瓜果点心和茶水,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角落的香炉里整焚烧着龙涎香,两个太监拿着蒲扇站在身后为他扇风驱蚊,高尚、李泌、郑三、李慕辰、杜宗文、赵北、尔朱献忠等文臣武将分列两侧,赵霆则站在他的身旁。
喝了一口茶水,赵子良问道:“李泌,外面的情况如何?”
“这······这三天来,朝野上下流言四起,长安城内几乎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大王遇刺身受重创,只怕不久于人世!”
李泌战战兢兢说完忍不住拿眼睛去看赵子良,只见赵子良看过来,眼神之中一缕光芒扫过来,吓得他差点跪下,在这一刻,他只感觉一代圣君的威势果然不是他这种凡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赵子良突然笑了,“还有呢?”
李泌咽了一口口水,只得继续说道:“官场上那些自私自利之徒开始观望,也不再与其他人往来,而心怀天下和黎民百姓的官员们则忧心忡忡,一方面担心大王的伤势,另一方面担心天下局势会因大王的伤势而受到影响。长安城内的百姓们已经人心惶惶,市面上的商业贸易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商人们担心大王的伤势出现状况而导致政局不稳,政局不稳必然会影响贸易往来,因此现在商人们都不敢下大订单。微臣当心如果继续下去,等大王遇刺重伤的消息传到大唐各地,必然会引发不可预知的状况啊!另外,从大王遇刺那天上午开始,长安城内陆续有大量百姓在自家为大王立生祠或者前往寺庙、道观为大王祈福······”
站在旁边的赵霆忍不住说道:“这几天来陆续有百姓在王府门前聚集,他们不吃不喝,就盘坐在王府门前的大街上街边嘴里念念有词,大抵都是为父王祈福的话语。儿臣担心他们饿坏了身子,已经派人给他们准备了每日三餐准时送过去······”
赵子良听着眼角潮湿了,一股酸楚涌到喉咙里,“为政者做过什么,是不顾天下百姓们的死活而自己贪图享乐,还是为百姓们带来安定和富足的生活,他们都是记得的,仇恨和感恩他们分得一清二楚,即便日后有人把残暴不仁残杀皇族、独揽大权、架空皇帝等等罪名强加到孤身上又有何妨?”
众臣纷纷跪倒,高尚拱手道:“大王,史书断不至于如此书写。大王功高盖世,无人可以否定和更改!”
赵子良从藤椅上坐直身体,看着众人道:“高尚、李泌、郑三,明日你们联名召集朝廷大臣们举行朝会,继续上次取消的朝会内容,孤想看看这朝中上下有多少人会因为孤重伤之事而心生异志!”
三人互相看了看,拱手答应:“遵旨!”
赵子良又吩咐陆贽:“继续传出消息,就说孤的伤势加重,昏迷不醒,太医们已经束手无策!”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赵子良的用意了,一旦这消息传出去,等到明日高尚等人召集朝廷大臣们举行朝议之时,必然有立场不坚定、见风使舵的官员们或者本身有问题的官员们故意拖延或者阻扰关于整顿官场风气的政令实施,而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必然又会有一大批官员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