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咱们不如带兵进内宫胁迫皇帝下旨免去姓赵的摄政王之职,逼迫皇帝下旨让义父主政!”
俱文珍闻言大怒:“混账,这等不忠不孝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杂家看你的脑子是被驴给踢坏了!你也不想想,长安城内外十几万兵马,不但有赵子良,还有太子党、宰相派的人都在盯着,皇帝前几天才刚刚下旨任命赵子良为摄政王,这才过去几天就把他给免职,就算是三岁小儿都会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一旦那些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咱们这些人个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窦文场说道:“义父、骆公,我看不如这样,赵子良想要夺了神策军的统兵权,咱们也不能任由他毫无阻碍的把神策军夺走,霍仙鸣还是神策军副使,我是左厢兵马使,赵子良想要接管神策军,必须要经过我们吧?咱们可以指使下面的将校再来一次不奉诏,反正就是不接受赵子良派去的僵局接管统兵权,就算失败了,也没咱们什么事,可如果成功了,就可以遏制赵子良的气焰,以后他就不敢随便对咱们下手,义父和骆公,你们觉得如何?”
俱文珍闻言想了想,问骆奉先:“骆公,你觉得如何?”
骆奉先摇头道:“想法不错,但似乎有些一厢情愿了!这赵子良可不是一般人,性情刚毅、杀伐果断,咱们可以用这一招吓一吓皇帝,但用这一招对付赵子良,只怕会得不偿失啊!”
俱文珍觉得骆奉先说得颇有道理,李豫性格软弱,用兵变这种办法可以吓唬他,但用这种办法对付赵子良,赵子良可不是软脚虾!对于一个战功赫赫、统兵经验极其丰富的人而言,军中之事没有什么是可以难得倒他的。
思索良久,俱文珍对几人说道:“赵子良来势汹汹,咱们现在只怕挡不住他,只能退避三舍,暂且让他得意一时,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再反戈一击!”
骆奉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窦文场问道:“义父,那我和霍仙鸣要不要在赵子良派人来接管神策军的时候使绊子,让他派来的人无法在神策军中立足?”
俱文珍反问:“你能保证你在左厢可以一手遮天吗?如果不能,那就算了!赵子良现在是摄政王,他任命的神策军使占据名分大义,下面的将校只有有一个巴结新任军使,咱们在神策军内的势力就算再稳固也会被击碎!新任军使上任,下面将校谁不听话,他只要随便找一个由头都能杀鸡骇猴,除非我们有胆子造反!而且你以为赵子良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你们是我的义子,赵子良在对神策军动手之前肯定查过了,你们一个副军使、一个左厢兵马使,只怕是干不成了!”
霍仙鸣说道:“咱们这些年在神策军的经营不是纸糊的,就算我和窦文场的职务都被撤掉,什么都不做,新任军使想要在短时间彻底掌控神策军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他还要带兵去平乱,一支无法掌控的军队被派到战场能打出什么好战绩出来?”
“你说得也有道理,咱们就且看看赵子良任命的神策军军使怎么做吧!”
几人正说着话,一个小太监急促地跑进来向俱文珍报告:“俱公,宫中传来消息,吴凑带着左金吾卫进驻皇宫,撤换了在宫中值守的神策军将士们,吴凑拿着摄政王的调兵鱼符和调防公文,而且宫中的神策军将士们也接到了相关的调令,目前左金吾卫已经完全接管了皇宫!神策军将士们都开始调往城外军营驻扎!”
摄政王的地位虽然不及皇帝,但权力几乎可以与皇帝等同,因此赵子良发布的政令和军令就相当于圣旨,除非有人故意装糊涂,要不然没有谁不会明白赵子良的命令意味着什么,因此没有人敢违抗。
俱文珍等人一惊:“动作这么快?”
厅内几人都不出声了,这个消息让俱文珍等人都有一种挫败感,赵子良一连串的动作让他们有些接应不暇,但凡大事,在动手之前一般都要三思而后行,考虑考虑再考虑,因此一般策划者不会太过急躁,但是向赵子良这样雷厉风行、一旦动手攻击就连绵不绝,不给对手反应和应对的时间,他们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骆奉先叹道:“起风了,暴雨就要来了,看来咱们得躲在家中不出去,要不然就会被淋成落汤鸡,俱公,我先走了,我还得赶回去跟元光交代,不能让他跟赵子良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