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才算好转,多亏了臧将军,他在西域呆过不短的时间,熟悉西域的风土,知道我是水土不服,就弄了一个土方子才算把我的病治好!以为到了庭州就距离恒逻斯不远了,可没想到还走了大半个月才到恒逻斯,这还多亏了道路好走,要是像从凉州到庭州那种戈壁和沙漠,只怕又要走两个月!等到了恒逻斯才知道大王已经带兵出征讨伐可萨汗国了,可萨汗国,下官和臧将军从前都从未听说过,听了西秦的官员介绍才知道是北魏年间西迁的西突厥一支,下官等真是孤陋寡闻啊!要不怎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这一趟下官和臧将军都算涨了见识了。下官和臧将军犹豫了好几天才决定继续西行,坚决要亲眼面见大王为好!”
赵子良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跑这么远的路来见本王?”
王缙道:“皇帝驾崩了!”
赵子良脑子一懵,他虽然不怎么喜欢李亨,李亨也看他不怎么顺眼,但不管怎么说两人是君臣关系,而且还是儿女亲家,而且李亨还是很有能力的,只是玄宗留给了他一个烂摊子!无论如何,他从后世来到了大唐,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生儿育女,曾经多少次为这个王朝浴血奋战、流尽鲜血,他最美好的青春和热血都留在了这里,他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大唐万千子民中的一员,生活在这里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和帝国中的一员,他深以为荣!并且想要维持着大唐的强盛,直到永远!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绝不会让西秦成为半独立状态,即便如此,他依然努力维持着大唐的荣耀和脸面,在西域各族、各国官员和百姓面前,他都是以大唐帝国西秦王自居,始终都把大唐放在前面,以此告诉世人,他并非仅仅只是西秦王,他是唐人!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赵子良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问道:“这是何时之事了?”
“去年冬天!”
赵子良叹道:“两年之内,我朝连续驾崩两位皇帝,此乃我大唐之不幸,是天下大唐百姓之不幸啊!王大人,两位先帝的谥号都确定下来了吗?”
王缙点头道:“是的,都确定下来了,分别是玄宗和肃宗!”
“两位先帝,一位生前喜好黄老之道、崇尚道家,另一位性情严肃,这两个庙号起得恰当,再好不过了!不知是哪位皇子继承了大统?”
王缙道:“是广平王!”
赵子良苦笑道:“当年马嵬驿之变,是本王让先帝他们父子的谋划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害得他们父子被软禁数年,只怕新皇还记忆犹新并且心中怨恨本王吧?你们这次来是带来了新皇的旨意?”
王缙笑道:“大王这就想多了,新皇并非像大王想的那般心胸狭隘,他还时常说大唐之所以能这么快平定叛乱、稳定朝政和各地的局面,大王居功至伟!就如同前朝的靠山王杨林一般,大王也是大唐的靠山王!”
“是吗?看来是本王多心了!”
王缙继续道:“这次下官和臧将军临行之前,陛下让下官带来了旨意,陛下说朝廷如今刚刚平定叛乱、百废待兴、国库空虚、兵马疲惫,加上那些投降的前叛军将领们都有拥兵自重、割据称王的企图,所以朝廷暂时在财力、军械和兵力上无法支援西秦,所以这些都只能让西秦王自己想办法解决,鉴于如今西秦和西域各国的情况,陛下下旨允许西秦建国,是为大唐帝国西秦王国,册封大王为大唐帝国西秦国王、兼西秦节度使!命西秦王国为大唐永镇西域,向西域诸国宣扬大唐帝国之威严!”
说完,王缙从身后一个随从手里拿来诏书双手递给赵子良,赵子良伸手接过,拿着诏书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几年来,赵子良极力想要避免让西秦从大唐独立出来,因为他不想失去大唐子民这个身份,也不想让他的子孙后代以及所有的西秦汉人百姓们失去这个身份,这个身份是一种荣耀,拥有它便有一种深深的自豪感,但大唐似乎离他越来越远,这不是他造成的,而是时势造成的,尽管他无敌于天下,但在这时势面前却显得弱小无力!
赵子良双手将诏书举过头顶,双膝向东方跪下,恭恭敬敬跪拜行大礼,高呼:“大唐帝国万岁!陛下万岁、万万岁!”
帐内西秦官员和大将们纷纷跟着赵子良向东方跪倒,跟随他一起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