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宝十一年(公元752年)三月,陈清莹和聂三娘管理的是三个工厂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制衣厂制作的毛毯开始向北庭都护府军方供应,无论大小、厚度、保暖效果,还是舒适程度都颇得将士们的喜爱,这玩意轻便,叠在一起体积不大,不占位置,可是背在背上随身携带,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宿营都很方便,北庭不产丝絮,要从中原购买引进太麻烦,耗费颇多,用厚实的毛毯取代丝絮做被褥最合适不过,到了冬天在毛毯上套一层麻布被套就好。
在这个时代,人们过冬基本上都是使用丝絮做被褥,用麻布做面料,穷困一些的百姓没有丝絮做被褥,只能用麻布裹身过冬,十分困苦不堪。北庭这里以前无人种麻,因此没人纺织麻布,所有人都穿羊皮、兽皮制作的衣物,自从赵子良开始大规模引进中原汉人流民,这里种麻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也因此有了麻布,加上大规模种植,麻布的产量还不低,人们因此春夏穿麻衣,秋冬穿毛皮衣物,这都是普通百姓的穿着;而富贵官宦人家,春夏穿绫罗绸缎,秋冬穿皮裘斗篷。
天气开始回升之后,三家工厂开始向军**应常服和鞋袜,都是用麻布做面料,麻织品是这个时代最常见和主要的纺织用料,普通百姓穿的衣物都是麻布为原料,其次是丝,但丝贵重,普通人家穿不起,只有富贵官宦人家才有条件,使用毛做纺织品的只在安西有少量部族,而且纺织水平极为低下,没有形成气候。
赵子良经过仔细权衡考虑之后,把原本归西林兵器三厂制作军中常服、鞋袜和被褥的任务取消,由陈清莹和聂三娘主持的三家纺织、印染和制衣工厂负责为军中提供常服、鞋袜和被褥,西林守捉兵器三厂只负责制作甲胄。
为了方便管理,赵子良把庭州、西林守捉和北庭其他各地的工匠全部进行分类,锻造兵器、制作弓弩箭矢和甲胄的工匠全部调去西林守捉,分别划归在兵器一厂、二厂、三厂,而在碎叶川的钢铁部件锻造厂则负责为兵器三厂提供钢板,庭州这边的三家工厂则为军队提供常服、鞋袜、内衣和被褥,但凡为军队服务的裁缝全部调到庭州这三家工厂,另外又专门成立一个军事保密部门——节度使府保密二司负责这些兵器工厂、装备工厂的技术保密事务。
五月十七,负责情报事务的王灿来到节度使府前堂见赵子良,禀报道:“启禀节帅,安置方面政局有变动了!”
赵子良闻言疑惑道:“安西方面的政局有变动?发生了何事?”
“安西副都护、四镇节度使王正见病逝,军政事物暂时由节度判官封常清、副节度使梁窄和兵马使曹令忠辅佐,不过曹令忠如今率部在康国坐镇,节度使副使梁窄又没实权,而封常清虽然只是节度判官,却是朝廷册封的散朝大夫、庆王府录事参军,官衔比曹令忠都还要大,因此如今安西方面实际上掌权的是封常清!”
“哦?”赵子良听了之后说道:“王正见虽然年龄大了一些,可他的身体还很壮实啊,怎么突然就死了?”
王灿摇头道:“节帅,去年王正见十月离开北庭前往安西赴任之时就已经患病了,前往安西的途中又颠簸劳累,途中就卧床不起,最后还是家人雇了车驾把他送去安西,途中走走停停,等到了安西已经快要过年了,到了安西之后就一病不起,根本无力主掌安西军政事务,再加上又有边令诚这等贪得无厌之辈,他哪能受得了,拖了半年实在挺不过去了!”
赵子良起身摸了摸下巴说道:“以你之间,下一任安西节度使会有谁来接任?”
王灿想了想说道:“如果朝廷不从别处调人过来,只怕接掌安西的人会是封常清,他在高仙芝多次出征期间一直担任留后使,早已掌握了安西军政大权!”
赵子良叹道:“这几年安西是多事之秋啊,既要防备西边的大食人,又要防备南面的大食人,相反我们北庭的任务虽重,却反而很平静,经过这几次大战,北庭各蛮族实力大损,他们就算心动也翻不起大浪来,如果把昭武诸国划归在北庭都护府治下,安西方面的压力要轻得多!”
王灿点点头,却没说话。
这时一个兵士按剑走进来抱拳禀报:“启禀节帅,朝廷派来使者宣读圣旨,特使的人马已经到了城东五十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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