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势发展。
双方接触很短时间,关宁兵发觉了眼前的军队叫他们无法抵抗,也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五万多军队几乎有一半是跟随张瀚超过三年以的老兵组成,近卫第一师七成以是老兵,很多老兵调到别的步兵团队都能任各级军士长,他们留在第一师完全是因为近卫师的身份。
只要张瀚亲征,近卫师会拱卫在他的身边,这是从新平堡脚行时期给这些军人的特殊荣誉。
他们的技战术相当娴熟,开铳,装填,瞄准,击发,所有的动作都极为娴熟,各连队,队,小队,每个战友之间的配合都毫无间隙,几如行云流水。
所有连队,营,团之间也是摆开完美的阵列,几乎不给敌人任何侧击和迂回的机会。
双方在远程打击后,商团军的重甲游兵和游骑很快开始扰乱关宁兵的阵脚,替大阵创造更多的机会。
老兵们用火铳手不停的打击敌阵,长枪兵加快推进的步伐,一个接一个的关宁兵阵脚开始崩溃,而经验丰富的老兵开始迈着大步冲击更多的缝隙,猎骑兵则突在侧翼突破,追击那些意志薄弱,开始溃退的关宁骑兵。
双方真的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开战不到一个时辰,关宁兵已经退后很远,身后不远处是城墙所在了。
一旦被逼到墙角,大规模的溃败和投降将不可避免……
“败了。”袁崇焕的最后一点精气神都被抽空了的样子。
关城方的红夷大炮轰击不了太多的目标,两军很快进入白刃战接触战,而山海关要把守的地段太大了,不象只有几里方圆的宁远,袁崇焕可以不派兵出城,把所有主力放在城墙,利用火炮轰击退敌。
现在这样的打法是迫不得已,也是感觉尚有机会,数万关宁兵依托坚城,粮草充足,水源,粮食,饷械都很足,完全能守几个月乃至一年!
袁崇焕赌的是张瀚不能用天下大势的不可测的变化来赌这口气,他要的是在关宁自立,又不是不降。
谁知道接触之下才知道双方的距离有多大,和记商团军的表现无可指摘,几近完美。
程本直瞪大双眼,这是一个向来自负和忠诚的幕僚,他感觉袁崇焕拥有无限的潜力,把关宁兵也利用到了极限,手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力,可以完全自立,达到更高的目标。
现在一切却是全完了,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一叶障目,他所见到的和记并不是完整的和记商团军,并没有展现出一切实力,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全貌,可是一切都晚了,全完了。
“并没有全完……”祖大寿不知何时回到了城头,咬着牙道:“开关门,叫女真人进来,事尚有可为。”
“击败这一路商团军主力,和记大乱,大明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女真人也有机会。”祖大寿冷然道:“现在不降,和记打下关城,女真人没机会,我们也没有机会,大明也没有机会。”
袁崇焕摇头道:“我不能做这般事,若女真取胜,百姓苦矣。”
“这时候还说这些?”祖大寿冷笑一声,直奔下城。
袁崇焕长叹一声,也不叫人阻止,他知道关宁兵是一个整体,自己在此之前掌握的是朝廷能给关宁的好处,谁与自己亲近,他给的好处便多些,所以祖大寿等人一直依令行事。
到了现在这时候,大明已经亡国,祖大寿等人不会再听自己的了。
回顾过往,展望将来,袁崇焕发觉自己已经无事可做了。
旧的体系里他如鱼得水,现在大明已经完了,旧体系全面崩盘。
新的体系原本许诺给他很多东西,现在随着山海关的陷落,在轰隆隆的炮声之,新朝定然会清算袁崇焕的罪责,他无可逃避。
天下之大,既无建功立业的本钱,连退职还乡,回去当富家翁的可能也没有了。
纵然不被斩首示众,以敬来者,按和记的规矩也是最少要关十年八年,这样的日子,想想真是了无生趣。
袁崇焕思忖再三,他性子虽蛮,却不是那种鲁莽冲动的人,低头想了好一会子,黑脸浮现笑容,两手一撑,居然是从城头跳了下去。
数万人都看到了这样的场景,穿着大红官袍的大明蓟辽督师,如一朵红云般,飘然落地。
“督师!”程本直撕心裂肺般的攀城叫喊起来,众多幕僚都跑过来,待确定袁崇焕跳落下去之后,人人都是泪流满面。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是有一种深刻的悲哀,大明最后一丝指望,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