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闻言先是回头看看刘毅,得他首肯之后才将腰间的铁牌扔了过去,嘴中犹自高声道,他倒不是当真对这个曲长动怒,相反同为军中之人还颇为欣赏对方的强硬,军营之中就该这样,如今他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如此说不过是习惯而已!
“亲卫营统领管……你是管亥管统领?”江宇接过管亥扔过来的腰牌,从那入手的分量便知此物不假,刘毅军各统领的腰牌都是由徐刚之弟徐铜以玄铁打造的,很难仿冒,而在各军之中唯有亲卫营的统领腰牌是有两块的,一块属于如今的统领魏延魏文长,另一块便是管亥所有,这是刘毅特赐给他保留的,亦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管子平之名在燕军之中十分响亮,几乎无人不知,那江宇看了其上所刻之字后方才因管亥言语而有的不快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出言之时亦是尊敬了许多,军中是个最讲按资排辈的地方,对于那些百战名将士卒军校们心中都是极为相敬的,况且这还是主公身边的亲卫营!而念及此处江宇心中猛的一动,管统领如今只是在亲卫营中挂个虚职,他是终日不离燕王身边的,如今他身在此间,难道?想起方才管亥扔腰牌之前还要回首向那个男子请示,此时竟是越看越像,难不成当真是燕王亲临,想起燕王可能就在眼前他的语音之中都有了颤抖!当然这样的颤抖绝不是出于畏惧,而是种极大的兴奋!
“哈哈哈,骑兵营能有如此反应足见高将军操练之精,郝校尉亦有统领之功,江曲长,你的反应倒也不满啊。”管亥尚未出言回答,刘毅已然大笑出声并除去了面上的面具,他对这番突袭以及辽东营的应对速度已经极为满意了,本来他是打算直接到高顺大营的,如今虽是心愿不成却也只有欣慰,看着江宇对着自己看来已知其心意。
“燕王?众人听令,下马,辽东军骑兵营参见燕王!”燕军之中对于刘毅的长相最为熟悉,这江宇在武院之时还曾亲身得见,加上那难忘的语音与面对千军万马犹如无物的气势,不是燕王还是何人,一瞬间他的脸上便出现了狂热的崇拜神情,而与之一般的骑兵营士卒也大有人在,说刘毅在燕军之中就是天神是绝不为过的。
当年刘毅攻伐北平公孙瓒之时曾经用疑兵之法让麾下士卒假扮自己去往北平城下,他却在摩天岭一把大火烧了公孙瓒六万精兵,后张合甘宁等先后上演过精彩的诈城之策。自然他也不愿意敌军把这招施加在自己身上,因此平时操演之时对于认定身份各军都有着严格的程序,可那时的刘毅其声威哪里能同今日相比,如今就算装扮的再像但天下第一将的威势谁能扮得出来,别说还有管亥的铁牌为证!
江宇面上的狂热被他强自收敛,随之便一脸正色的狂喊下令,千余名士卒闻令之后整齐划一的下马便如一人一般,随即又全部单膝跪倒大喊出声,雄浑齐整的声音与空旷之处响起别具一番威势!
“都起来,方才张弓搭箭的兄弟们做得很好,倘若真是敌人就要毫不犹豫的加以射杀,辽东军骑兵营好样的!”刘毅见状微微点头,从这下马之处就能看出骑兵营操练的精良,方才那些张弓搭箭的士卒知道自己瞄准的竟是燕王不由面上都有惶恐之色,这对将军可是太不敬了,而刘毅的言语打消了他们心头的顾虑,最后的出言更是令所有的骑兵营士卒心中兴奋不已,对他们而言燕王的话就是最大的肯定!
此时又是十余骑自后飞奔而来,领头那将素袍银甲,胯下大宛良驹掌中方天画戟,却正是郝昭郝伯道!身为骑兵营主将,非是必要他是不会亲临一线的,待麾下士卒将这百余人合围之后他方才缓缓行来,谁知到了一半却见前方士卒全部下马跪倒高呼燕王,这心中一喜实在是非同小可,他与刘毅名为师徒实却有父子之义,在郝昭心中一向是将燕王当作父亲一般看待敬重的,如今见他前来怎能不喜?
“辽东军骑兵营校尉郝昭参见燕王!”快马到得近前郝昭将方天画戟往得胜勾上一挂便即飞身下马快步来到刘毅之前双膝跪倒高声言道,本来以军中之礼他这般的将领见了燕王也只需单膝跪地便成,身着重甲更是躬身即可,可刘毅在郝昭心中不仅仅是燕王,更是师尊,久未相见之下不如此难以表示他心中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