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听话,把粥喝了。”李荩忱揽着乐昌的肩头,把勺子之中的粥吹凉了,送到乐昌的唇边。
虽然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但是乐昌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御医诊断了半天,也只能说是神思衰弱,建议静养。所以李荩忱看她没有胃口吃饭,干脆亲自来监督。
乖乖的吃了一口,乐昌无奈的说道:“好了夫君,妾身自己来,夫君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呢,快去忙吧。”
“某才不信你能乖乖的呢,”李荩忱当即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她,又瞥了一眼旁边的清荷,“这小丫头又管不了你,所以还得某亲自上阵,就不信你还想造反不成。”
“妾身可不敢,”乐昌嘀咕一声,“从古到今,还没有听说过有您这样的君王呢。”
“君王?”李荩忱一边吹凉了一勺粥,一边淡淡说道,“在后院中某只是你们的夫君,算不得什么君王。在外面摆个君王的架子就已经够累的了,回来还要跟枕边人摆,那岂不是更累。”
乐昌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虽然这几年风云变化,身处这大局之中的人都好像在短短几年之内成熟了很多、变化了很多,可是偏偏自己这位夫君,却依旧像是那个曾经在石头山上用一首诗惊艳整个江南士林的白衣少年。
和当初一样,依旧是满肚子的不合时宜啊!
当然乐昌知道,现在这时宜可都要顺着李荩忱的心思来了,自家父皇这一走,天下谁还能挡得住李荩忱,滚滚的人心和大势,眼见得就都要汇聚在他的手中了。
“喝粥。”李荩忱无奈的说道,这丫头神色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忙里偷闲跑过来监督她把粥喝下去,就是怕出什么意外,怎么还这么不领情。
“不喝。”乐昌撅起嘴。
“你不喝我喝。”李荩忱顿时来了气,“一点儿都不给你留。等会儿某就吩咐御膳房,不准开伙。”
乐昌看着李荩忱似乎是说真的,当即缩了缩,委屈的说道:“夫君怎么能这么心狠,妾身听话就是了。”
李荩忱笑道:“这才乖嘛。”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眼看向旁边的清荷,只不过这丫头很识趣的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嗯,比她主人有眼色。
“夫君打算什么时候继续进军?”乐昌乖乖的将粥喝完,任由李荩忱帮她擦了擦唇角。
“过两天,等荆州人心稳定下来。”李荩忱沉声说道,陈顼一走,南陈已经再无和李荩忱争锋的念头,这荆南的人心自然也就被李荩忱趁势收住了,但是这归根结底也只是本地世家和官员的人心,荆南可不仅仅只有这些人。
荆南不比巴蜀,李荩忱在巴蜀立下根基的时候,巴蜀正是一片混乱,经历了战乱并没有恢复元气的汉人百姓正因为一场饥荒而流离失所,与此同时山中的巴人也因为饥饿而谋求出路,可以说只要李荩忱能够给他们到来温饱,用什么办法实际上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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