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强选择的话,他宁肯选择强攻。
“到底有多少敌人,继续······”邹强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不过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一名斥候快步冲上关楼:
“启禀都尉,敌人强攻落凤坡!”
邹强怔了一下,而其余的几个幢将和仗主下意识的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脸上的诧异。
这······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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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嘉陵江)浩浩荡荡从青山之间咆哮而过。而和略显浑浊的汉水不同,在群山之间,有一条苍青色的溪流缓缓流淌,曲折回旋。两侧山谷幽深、层林掩映。
想要从剑阁抵达阆中,就需要沿着汉水向东南而行,而苍溪谷就是横亘在这条道路上的险要之地,阆中守军占领苍溪谷,那么就可以在西北方向建立屏障,而相应的,剑阁守军占领苍溪谷,就随时可以引兵入阆中。
只可惜现在苍溪谷已经在尉迟顺的掌握之中。
“少将军,阆中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一名中年将领大步走过来,身材瘦削,看上去一阵风就可以吹倒,但是他锋锐如鹰隼的目光告诉任何一个曾经上过战场的老卒,这绝对是战场上百战磨砺出来的人。
此人正是北周建威将军曹孝达,也是尉迟迥的老部下了。尉迟迥派遣他作为副手跟随尉迟顺前来苍溪谷,看重的就是曹孝达的稳重和总是能够提前察觉到风险的目光。
毕竟尉迟顺孤军前出苍溪谷,除了兵力优势之外,其余方面都不占优势,因此谨慎一些并无坏处。
“是啊。”尉迟顺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自从上一次孙家门之战后,这剑还没有见过血光。
前几天前来这苍溪谷的时候,他们倒是曾经遇到过南陈的斥候,不过那些斥候似乎知道眼前这些敌人是什么来路,因此并没有尾随或者继续探查的意思,而是知难而退。
之后这苍溪谷就安静的再无一点儿动作,似乎李荩忱已经对阻拦尉迟顺和堵截韦孝宽不抱任何希望了。
“李荩忱这么老实,反倒是让某有些不习惯了。”尉迟顺缓缓举起手中的剑,看着雪亮的剑身上映衬出来的脸颊,之前来往奔波疲劳,这几天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修整,现在自己的脸上总算是多了几分血色。
“末将心中也总有些惴惴。”曹孝达径直说道,“这李荩忱用兵一向讲究出人意料,因此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似乎哪里不对······”
尉迟顺斟酌说道:“这苍溪谷是从剑阁或者朝天门向阆中前进的必由之路,李荩忱也没有别的选择,除非强攻苍溪谷,否则他拦不住韦孝宽进入阆中的······难不成李荩忱真的打算依托城池和天宫院山死守?”
顿了一下,尉迟顺轻轻敲了敲剑柄:“李荩忱手中的兵马不足,如果只是一味的死守,又能够守多久?某不信蜀郡和绵竹关那边连我们攻破盘龙郡城都坚持不到。”
对于李荩忱,兵力不足是最大的劣势,他想要挽回这个劣势,就不可能不珍惜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