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的守军半数已经抽调入蜀,而襄阳此地可以作为屏障的武泉等地都已经落入我军手中。而随着春暖,沔水已经不可能结冰,一旦我军切断沔水上的水寨,那么敌人就只能在樊城坐看襄阳失守。”
襄樊,襄樊,襄阳和樊城古来一体,互为犄角,共同扼守从中原直下荆州的咽喉要道。如果一处失守,另外一处必然难以支撑。现在北周在襄阳的守军就不多,还要分兵把守樊城、对付水师方面有很大优势的南陈军队,面对的压力确实远远在淮北之上。
萧摩诃微微颔首,算是认同淳于量的说法:“如此说来这襄阳少不了一场恶战啊。”
“恶战是必然的,襄阳不但沟通南北,而且连接东西,襄阳一动,则天下必动,甚至两淮和巴蜀也会被牵扯进来。”淳于量沉声说道,“所以老夫更担心的是这一战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敌人又会怎么来打这么一战。”
萧摩诃心中并没有轻松的意思,淳于量说到这里,实际上一切都回归到了开始。襄阳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襄阳关乎着巴蜀战局,因此实际上这一场大局最重要的还是巴蜀。
战火是从巴蜀燃烧起来的,最终变成什么样子,还得看巴蜀。
淳于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觉不自觉地将目光瞄向舆图,他看的方向也是巴蜀的方向。巴蜀那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消息传来了,如果李荩忱全军覆没的话,在淳于量看来,当下里最好的选择就是抓紧从襄阳撤军,等到尉迟迥再率兵杀回到襄阳,那这战局就真的到了糜烂难以挽回的地步。
“报!”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快步冲入营帐之中,“报,阆中战报,荡寇将军攻克盘龙郡城,尉迟迥率兵退守米仓山!”
“什么?”萧摩诃和淳于量眼前都是一亮。
这样传递战报,只能说明这一次是一场彻底的大捷!
想想也能明白其中的关窍,尉迟迥辛辛苦苦翻越米仓山,却要面对已经在城池中严加防守的李荩忱,这一战当然不好打。李荩忱拿下了阆中,就像是一把利刃顶在了尉迟迥的咽喉上。
当然是分外的难受。
整个巴蜀战局竟然在这个时候如此怪异甚至可以说是奇迹般的向着南陈的方向倾斜。
淳于量轻轻呼了一口气:“打得好,打得好啊!”
而萧摩诃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神情,在营帐之中来回踱步,可以说李荩忱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他原本以为李荩忱只能在巴郡节节败退,甚至还得需要南陈在其余战线上打开局面,才能有反击的机会,可是现在李荩忱倒好就这么逆着北周的兵锋,一直顶到了阆中!
现在轮到尉迟迥和韦孝宽难受了。
“报,在北岸发现敌人骑兵,大约有七八千人!”又是一名斥候飞快的冲入营帐。
萧摩诃和淳于量的神情都是凛然。
骑兵到了,说明后面肯定还会有不明数量,但是少不了的步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