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张松、吴懿勾结关中军,我与阿任又怎会被俘?剑阁又怎会被关中军占领?”
邓贤握紧了拳头,一阵‘嘎嘣’之声响了起来。
“嘎吱!”
医工推开房门,正要出去却看见了陈旭,急忙行礼道:“见过主公!”
陈旭摆了摆手,示意医工莫要多礼,就带领众人进入屋内。
邓贤正恼怒间,忽然看见张松和吴懿进来,当即勃然大怒。他跳起来指着两人骂道:“卖主之徒,也有脸来此面见张将军?”
话毕,盛怒的邓贤居然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就要去殴打两人。
“放肆!”
有陈旭在此,典韦又岂能放纵邓贤逞凶?
只听见他轻喝一声,跨步上前,蒲团般的大手顿时包裹住了邓贤拳头。
典韦庞大的身体如同迅雷般转动,只听见‘咔嚓’声响,邓贤右臂骨头居然被卸了下来。
关节脱臼,邓贤顿时感受到了一种钻心的痛疼,忍不住发出了闷哼之声。
邓贤倒也硬气,除了一开始的闷哼之外,哪怕疼得冷汗流淌,也没有再发出丝毫声响。
“阿韦,休要无礼!”
陈旭倒是敬佩邓贤气节,急忙对着典韦轻声呼喝。
典韦会意,双手一转,‘嘎嘣’之声再次响起,邓贤卸掉的关节再次被接上了。
典韦松开了邓贤,再次回身站在了陈旭身旁,不发一语。
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臂,邓贤看了典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畏惧之色。
眼前这个大汉实在太凶猛了,仅仅两个回合,自己在战场上就被典韦擒获,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当然,邓贤其实没有那么不堪,当时典韦冲杀的太过凶猛,邓贤也是仓促迎战。
而且益州军正是撤退的时候,邓贤只想着断后,也没有与典韦交战的想法,自然也没有使出全力。
种种原因,也就使得邓贤被典韦轻易俘虏。
收回了看向典韦的目光,邓贤再次注视着吴懿、张松两人,眼中满是愤怒。
吴懿被邓贤盯得面红耳赤,低着脑袋不敢与其对视。
张松却是挺起了自己不算魁梧的胸膛,喝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刘季玉并非明主,吾投奔大将军又如何?”
邓贤见张松献城投降,非但不以为耻,反而义正言辞,不由气得瑟瑟发抖。
他伸出了左手,指着张松骂道:“恬不知耻,恬不知耻!”
陈旭闻言却是脸色一沉,喝到:“邓将军此时,恐怕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处境吧!”
邓贤昂首挺胸,喝道:“败军之将,唯死而已!”
见此人表情没有丝毫作伪,果真是一心寻死,陈旭反而收敛了怒意。
他感叹道:“巴蜀忠贞有才之士何其多也,可惜刘璋不能用人,否则吾又岂敢觊觎益州之地?”
感叹过后,陈旭正色说道:“将军忠贞不二,吾自知矣。”
“然而我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探望张将军伤势,还望将军暂熄雷霆之怒。”
见陈旭对待自己这个败军之将,仍旧好言相劝,邓贤倒也不好继续放肆。他瞅了张松、吴懿两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自顾自走到了张任身旁。
陈旭见状,亦是趋步上前。
此时的张任,完全没有战场上的意气风发,脑袋上绑了一层层洁白纱布,些许嫣红更是非常刺目。
张任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极度苍白,哪怕此时已经昏迷过去,脸上表情仍旧十分丰富。
其中有惊愕,有悲愤,又有无奈。
在房屋外面的时候,陈旭已经听到了医工与邓贤的谈话,故此并没有询问张任病情。
他看着这个脸色虽然苍白,却仍旧英气逼人的中年男子,不由暗暗发出了一声叹息。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陈旭此时眼神十分复杂,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张任这个巴蜀之地屈指可数的名将。
若是将其斩首,未免太过可惜。
如果想要将其收为己用,先不说张任会不会投降,就算愿意投降也不好办。
毕竟江武因为张任而死,无数关中精锐,也都被眼前这人所屠戮,不杀不足以定军心。
“踏踏踏!”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甘宁带着许多关中将领,大步走进了屋内。
看着躺在床上的张任,甘宁跪伏于地请求道:“还望主公杀掉此獠,替孝德报仇!”
许多关中将领亦是跪在地上,齐声说道:“还望主公杀掉此獠!”
这些人中,有的与江武交好,有的却是当初被张任击败,麾下士卒伤亡惨重。
其中,也有刘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