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薛若望要带上他的生活秘书一起去。薛若望一度很期望在巴达维亚搞到荷兰女人,但是殖民和贸易部的人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荷兰人很少向当地运去欧洲妇女,即使有少数女人也是别人的老婆。
薛若望的生活秘书在决定要前往巴达维亚之后,在政治保卫总局机要班接受了机要培训,学习密码和电台使用。通过电台殖民和贸易部就能有效的掌握巴达维亚的商业和政治状况。
莱布?特里尼与威尼斯朋友的通信集摘录。
亲爱的朋友:
很高兴能向您写信,抵达远东以来,各种新奇的见闻不断的充斥到的我的脑海中来,能和您共享这些见闻我感到莫大的荣幸。而能够前往临高,更是让我大开眼界。
作为公司的随员我得以前往所谓澳洲人在海南岛建立的城市――临高并且得到正式的贸易协定之后,我们被许可自由的活动以观察这个我们从不知道的民族所建立起来的城市。
您想必知道,作为一个画师,我对观察事物有着浓厚的兴趣。无论在前往远东的海面上,在巴达维亚还是在东印度的各地,只要我亲眼目睹的景色,我都会尽量把它们留在我的速写本上。在临高,我当然也有同样的兴趣,更不用说这也是公司派遣我充当随员的一个原因。
……
我和西班牙人冈萨雷斯先生在晚上离开了商馆。商馆的看门人没有限制我们的出入,只是用一块写有多种文字的牌子提醒我们在夜间不要离开东门市的范围。为了保证我们能够回到商馆,他还给了我们一张小小的硬纸卡片,上面有某种文字――据我看来就是中国字――只要我们将纸片交给路上的行人就能够顺利的被引领回商馆。
夜晚的东门市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街道旁的路灯的玻璃灯罩后面放射出明亮的光芒。将接到照得非常明亮,即使在路上掉了一颗扣子也很容易能够找到。路灯不仅存在在主要大街上,即使进入到那些支路和巷道也能看到它们的踪迹――只不过没有这样的密集和明亮。
显然,在这样没有黑暗的夜晚,东门市的治安胜过任何一个城市。光明驱走了歹徒们为非作歹的最好掩护――黑暗。
我和冈萨雷斯先生在街道上游逛到半夜,即使到了街道上行人很少的时候依然感觉十分安全,不仅我们有这样的感受,那些一直营业到深夜的店铺应该和我们有同感。
出于好奇的心理,我和冈萨雷斯先生一直深入到那些偏僻的小巷。真令我很是吃惊:东门市的街道,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都十分的整齐干净――这真是一个奇迹。在任何角落我们都看不到垃圾和粪尿的痕迹。每一寸的路面都铺设有石板、碎石、砖块或者是黑色的紧固的沙子,因而路面上没有污水留存。澳洲人对待任何进入他们地盘的外国人都持有严格的检疫制度也就不难理解了。在这样一座干净卫生的城市之中疫病的确是难以爆发的。
为了保证卫生,他们在许多地点到处设置收集垃圾的藤筐,所有的垃圾都被搜集在其中,在街头巷尾也到处设立大众使用的厕所。当然,仅仅这两点并不足以保证卫生,想必您也知道:很多贵族和头面人物,毫不在乎的在自己和别人的宫殿的楼梯下便溺甚至大解――尽管宫殿里是设有厕所的。我只能认为在澳洲人统治下,当地百姓的道德水准有了很大的提高。
我们原本是准备去寻找一家酒馆喝酒,但是东门市街道上的种种异国风情吸引了我们。我们不时的进入沿街的店铺观察其中的商品。店主和伙计似乎对欧洲人并不感到惊奇,似乎他们经常能够看到欧洲人。后来我们才知道,澳洲人中间是有欧洲人的。当然,这些欧洲人是如何成为澳洲人的,我们不得而知。
商铺里销售的商品丰富,我们在东亚常见的中国商品此处几乎都能看到。价格也不甚昂贵。本地有大量的水果供应,甚至有专门销售水果和水果制品的店铺。特别是有大量的蜜饯。显然他们不缺少糖的供应。
澳洲人对各种零食的生产有独到之处,您在其他地方恐怕很难看到一家店铺内会出售如此之多种类的零食,我们进入到一家专门出售糖果的商店,货架上排满的玻璃制成的罐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糖块。即使是我的笔也无法再短暂的时间内重复这些糖块的色彩和形状。它们散发着各种甜腻扑鼻的香气,简直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