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法场场面异常的安静,就连一向喜欢插嘴的龙敕寰都乖乖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背后,老老实实的,不挣扎,不说话,只是看着萧炎澈,似乎在等待着萧炎澈的决定。
萧炎澈依然沉默着,洛离陛下却没法承受这么安静的时间。
如此安静着,就像是他为自己狡辩了一番,等待着萧炎澈来决定是否相信,是否给他判刑的感觉一样。
作为高高在上的陛下,洛离陛下无法接受自己的命运由别人主宰。
“炎澈啊,朕的方法虽然残忍了些,但是不得不说,你鹿州的事情办得漂亮,证明你足以可以和你父亲比肩了。你不会因此责怪朕吧?”
洛离陛下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是脸上没有丝毫担心萧炎澈责怪的样子。
萧炎澈半跪着,仿佛自己的思绪被打断了一样,抬头看了一眼洛离陛下,目光有些茫然。
监斩席上洛离陛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可是他还洋洋自得,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萧炎澈无奈摇头。
“皇伯父是君,炎澈是臣。”
萧炎澈并没有回答是否责怪洛离陛下,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就让所有人都联想到了一句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萧炎澈这是责怪还是不责怪呢?
没有人知道萧炎澈心中的想法,洛离陛下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炎澈的觉悟很高啊,这才是我洛离的子孙啊。”
表扬了一句,洛离陛下回到了今天的主要事情上,那就是斩杀瀚海的战俘。
监斩席上的竹筒里,眉宇令牌,这种历来都需要扔出令牌才能斩人的时刻,洛离陛下也要扔下这枚令牌。
“炎澈,斩令呢?”
听到这个问题,萧炎澈兀自起身,却并没有拿出令牌。
“陛下,令牌我藏起来了。”
“朕命令你,赶紧把令牌交出来。”
洛离陛下没想到萧炎澈会直接跟自己说令牌藏起来来,显然是不想让洛离陛下拿到,斩杀瀚海的人。
可是萧炎澈却笑了。
“陛下,龙敕寰新的口供没有查实,暂时不能斩杀。”
“朕不是跟你说了么,朕给瀚海的国书要他们杀你,是为了历练你,让你更快的成长成为你父亲那样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男子汉,你怎么还纠结这个?”
洛离陛下觉得自己这个说法是真的很有说服力的,至少说服了很多无知的百姓。
萧炎澈看了看洛离陛下,露出了跟红颜一样的清淡笑容,正准备开口,龙敕寰有开口了。
“萧炎澈,你还是把令牌给洛离陛下吧,毕竟他要杀你,是真的为了你好。没死,是历练了你,让你成才。死了,也是帮助你跟死去的父母团聚。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是真切的为了你好啊,快把令牌给洛离陛下,本皇子都等不及要来一场历练,或者到阴曹地府为小时候就疼爱本皇子的爷爷尽孝道了。”
龙敕寰的话说完,让周围的百姓顿时爆发出了猛烈的笑声。
可是洛离陛下却把这些笑声当作了百姓对他的支持。
“炎澈,快把令牌给朕,看龙敕寰都明白朕的一番苦心了,你作为朕的亲侄子,不能这么不识好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