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不敢想个有出息的?还做厨子?烟熏火燎一辈子了,还没腻了呢?
不过,叫他想,下辈子做什么呢?王公贵族的,没那造化,啧,做个酒楼老板吧,就挺好。这一想,得,他也没出息啊!
这一日,一群太监们都在刘太监的家里喝酒,瞅了个吉时放了几挂鞭炮,也算是乔迁之喜了。
张德利喝不了酒,一喝酒就爱哭,也不知道哭什么。
这会子,几杯下肚,就开始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了。
石堆推了他一把:“我说张哥哥,您这一喝酒就哭,到底是什么委屈的啊?您说说,兄弟们给您断断官司啊。”
“我他妈哪知道呢,就是委屈,就是想哭!”张德利擦着脸,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笑模样。
众人先是乐,也不知道谁带头,跟着张德利哭出来,再接着,一屋子的人都哭了。
大哭的,小哭的,抹泪的。
“哎,做太监的,就这么回事。挨了那一刀没死,就一辈子受罪。哭什么呢?”刘武叹息道。
众人收了泪,石堆道:“这是怎么话说的?好好的给刘爷爷贺乔迁之喜,哭咯什么劲?张哥哥,你的不对啊,别哭了!”
张德利哭了一场,那点子酒也就散了一半,这会子就不承认了:“滚蛋,哪就是我不对,你们几个嚎什么呢!”
接下来,就都不再说这些。
欢快的,哪个主子好伺候,哪个主子爱吃什么。当然,谁也不敢提起万岁爷和皇后娘娘。
说道一些贵人常在的时候,免免不了要笑话一场,这个什么怪癖,那个什么毛病的。
最后等回宫的时候,众人都散了酒意。
“刘爷爷这辈子圆满了。人还能活多久,十来年的吧,他也享享福。”张德利回身,看着那小院跟前站着的老太监。
穿着一身宝蓝的袍子,戴着一顶瓜皮帽。够搂着身子。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府上的老太爷呢。
可是,他们知道,那只是一个无儿无女,无依无靠的老太监罢了。
“咱们以后,也有这福气呢,只要别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咱们都跟着好主子呢。”石堆也是眼眶发热。
“是,跟着好主子呢。走吧,回去伺候好主子,空了出来瞧瞧。有刘爷爷在,咱们出来也有个去处不是。”张德利笑了笑。
“去处是有的,只是看爱不爱去了。”石堆也笑,下巴扬起指了指东边。
离这里不愿一条胡同里,就是李茂才的宅子。
张德利嗤笑,露出个十分不屑的表情:“这人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容易飘起来。飘着飘着吧。就不见了。他如今得意呢,迟早玩完自己的小命儿。他自个不知道,还美着呢。”
“他看不透,做了太监还想飞天?我这辈子,只看着刘爷爷一个,好生熬到老,出宫就是了。不差吃喝,不少赏钱,一个太监罢了,便是金山银山,死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图什么呢?”说罢,石堆也是不屑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