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他觉得两条腿似乎要废了的感觉,痛得麻木,却始终不曾挪动一下,此时站起来的动作,却霎时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无数根钢针扎入膝盖,凤予澈额头上的冷汗流的更凶,发丝被打湿,有几根凌乱地贴在脸上,脸色也白得更透彻了。
前面咫尺之距就是墙壁,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扶住,但是,他不敢。
此时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若是犯了规矩,将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是即便不想,他也没有胆量去违反——至少,在凤栖这个手段狠辣的主上面前,在大内第一高手的木熙面前,凤予澈还没有挑战规矩的勇气。
凭着自己过人的意志力站直了身子,两条腿疼得直打颤,凤予澈死死地咬紧了牙关,才堪堪控制住没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木熙转身往里间走去。
凤予澈来不及适应那阵尖锐的刺痛,就拖着快要断掉的双腿,僵硬地跟着他走了过去。
木熙是要教他泡茶。
以后在凤栖身边听令,首先该学会的,自然是伺候好这个主子的喜好,也或者说,先学会最基本的卑微与顺服。
伺候人,本就是一个卑微的工作。
凤予澈的武功相较于很对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但是泡茶这样的工作,他真的是生平第一次接触,他感到陌生。
而且他现在已疲惫不看,感觉浑身无处不痛,看着木熙熟练地以开水冲洗茶盏,听着他讲解的声音那般平和淡然,看着他泡茶的动作那般从容优雅,凤予澈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我示范过一次了,你来。”木熙淡漠无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凤予澈一呆。
示范过了一次?就一次?
木熙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一瞬间怔忡的的表情,转身便往外走去。
凤栖在膳桌旁坐了下来,看着桌上十几道荤素搭配的膳食,如闲聊一般的口吻道:“无邪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始作俑者是窦驸马和晗月公主。”木熙拿过一个白玉小碗,给凤栖盛了汤,站在一旁细细地禀报,“右相正在审问。”
“那么,”凤栖抬眼,淡淡道,“你的调查结果呢?”
木熙道:“与宫相调查到的结果一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晗月公主和窦秦都只是被人当成了棋子。”
凤栖闻言,面上却是没有半分意外之色。
“此事牵扯的人倒是不少,靳家,明家,还有西风皇室。”木熙淡淡的语气,仿佛这样的结果本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同样把话听进了耳朵里的凤予澈,却着实震惊了一下。
他和宫云雾的确是被人暗算设计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原本他也只是以为,这是有人针对宫府或者庆王府所设下的奸计,意图挑起两府不和,也有可能只是那些闺阁女子之间的阴毒算计,或者,也极有可能是哪个男子求而不得,因而生出狠毒的心思。
但是认凤予澈想破了脑袋,他也绝对没有想到,看起来并不大的一件事——至少比不上江山社稷与两国战争来的大,居然牵扯如此深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