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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月说出口的话,凤栖不会拒绝,虽然这件事带给他们的感觉一点儿也不美好。
凤栖漫不经心地拂了拂金丝广袖,“无痕,放了肖雪寒。”
风无痕心里惊讶,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神色,也没有多问一句,躬身道:“是。”
说完,就领命告退了。
送信进宫的黑衣卫见状,面上依然一片漠然,沉默地跟风无痕一道离开了皇后,连一句告辞都没有。
那种漠然而平静的姿态,仿佛这件事能如此轻易办成,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不过对于暗影卫来说,这样的反应很正常,他们若是随时随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只怕早已被扔进无间地狱里去了。
“凤栖,这件事我不敢冒险。”临月抬眼,静望着长廊下清澈的湖水,淡淡解释自己如此决定的原因,“我们方才刚对姬墨修做了一个简单的估测,尚且无法完全猜透他的能力,但是从他这句话里,我感受到了一种平静的毁灭气息。”
转头,她道:“如果我不信他的威胁,那么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如果只是一般的武功高手,云绯对他自然无惧,我也不会把这个威胁放在眼里。可是他并不是,我甚至无法判断,他会用何种手段来验证这句话里的真实性。”
凤栖垂眼,看着她微皱的眉头,轻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的做法是对的,我的感觉其实跟你差不多,虽然心里非常不高兴就这么被威胁了——朕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明明白白被人威胁之后,还必须平静地妥协,这种感觉很糟糕。但是,正如你所说,若只是因为一个不相信和不妥协,而导致我们不愿意看到的后果,那么我们一定会追悔莫及。”
凤栖心里也同样清楚,这件事如果只是涉及到他自己,那么别说妥协,只怕他会命人直接杀了肖雪寒当做回应,因为他有着同样的骄傲与自负。
但是不得不说,姬凉尘用云绯来做交易,无疑是一针见血的手段。
不管是凤栖还是临月,都绝不可能拿云绯的性命去支撑自己的骄傲,尤其是在他们无法判断姬墨修真正的实力之前,几乎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件事他们没有不妥协的余地。
“此时莫让云绯知道。”临月侧身倚在廊柱上,垂眼看着湖里的鱼儿嬉戏,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懒然地笑了笑,“虽然被威胁了,但是这件事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是一个肖雪寒而已。”
“我知道。”凤栖道,“半个月的时间里,肖雪寒已经付出他此番因为冒犯你的行为而该付的代价了,放不放他,都已经无关紧要,唯一不痛快的只是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太新鲜。”
临月闻言,慢慢将眸光转向他清俊如画的面上,有些不甘,有些恼怒,又有些恨恨地说道:“若不是本宫有孕在身,真想亲自去找回这个场子。”
凤栖摇头失笑。
是,临月现在有孕在身,很多事情都已不方便去做,因为需要养胎,也不敢拿孩子去冒险。
而他,必须牢牢护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