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
不过一个月,粮食、蔬菜、肉蛋、衣物被服独立团大肆的采购让广元老百姓的荷包像充了水的猪尿泡鼓了起来。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他这个县长的日子当然也舒坦了,近半个月他走在街上可是被那帮泥巴脚杆儿喊了好几次“王青天”。虽然依旧看不上那帮乡下人,但王之意头一次觉得被人喊青天的滋味竟然比他从他们手里强行收取上来的几千白花花的大洋还要美一些。
很奇怪的感觉,但王之意却有点儿上瘾。
独立团付出的白花花的现大洋,王之意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雁过必须拔毛,就差把雁腿雁胸都留下只给个雁脑壳,而是全部依照既定价格给了那些穿着草鞋戴着草帽的乡下泥脚杆们。
当然,刘浪脸上带着浅笑告诉他,谁敢贪污老百姓的血汗钱,他就要谁的脑袋这句话也起了很大作用。王之意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小小的县长在有着两千多号人马的刘浪面前是个什么人物。
人,最重要的就是定位清晰。自从省主席刘文辉通电全省把广元军政大权交给刘浪的那一刻,王县长就迅速给自己找好了位置和存在感。
一个多月的时间证明,他是正确的。不用挨老百姓骂,他自己也没少赚,每次的大采购他和属下们都有总金额百分之五的什么管理经费,新名词懂不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一个月就能光明正大的从刘浪手里拿到好几百的现大洋。
有钱赚,官声变好,再去冒着掉脑壳的危险去找那帮穷的掉渣的泥腿子们要钱,那他王之意可真是脑壳坏了吧。
“呵呵,王县长言重了,这些天独立团日常所需多亏王县长帮忙筹措购买,团座早就让我代他向你表示感谢。不过,团座这会儿正在训练场训练新兵,恐怕今天是没时间了,这样,我把你的意思带到。”梁文忠微微一笑答道。
“这样啊!刘团长事务繁忙,梁长官也别麻烦了,改天我再来拜见好了。这是前日一个乡下亲戚在山里寻的一根老参,请梁长官带给团座,请他一定保重身体。还有一根略小,梁长官莫怪。”听说见不到刘浪,王之意略显失望,不过很快就面色如常,将两个小盒子硬塞到梁文忠手上。
看着王之意的身影消失在山脚,梁文忠摇摇头指挥着几十名兴高采烈的壮丁把这批物资运走。
梁文忠不得不佩服胖团座的用人,在刘文辉通电之后,本来按照他和其他几个人的意思,是得把除最先靠过来的城防警备司令詹士芳以外广元所有的大小官员从上到下全换掉,在这些纯粹的军人们看来,这帮政客们从根子都已经腐烂了。
可刘浪摇头阻止了他们,很是意味深长的来了句:“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环境改变却不知改变的人才是应该被淘汰的。”
事实证明,刘浪的眼光很准,这位用了不过三年时间就足足贪污了两三万大洋的贪官县长,竟然有着很强的组织能力。独立团对外采购大量的粮食衣物及日常所需用品名目之繁多,梁文忠看着都脑仁疼,但这位却是安排的井井有条,全部在规定时间之内购买送达。
至于贪污贿赂,竟也销声匿迹,至今还没有听到有人投诉。
长官的那句环境造就人真的是太有道理了,再想想自己和其他人,梁文忠也不由若有所得,貌似和以前也不太一样呢!